祝成棟還勸他不如再等些時辰,免得擾了人家官老爺午憩被穿小鞋,馮紀年最見不得祝成棟這種吊兒郎當的姿态,隻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再等陳氏的屍首都要放爛了,祝公子是想代替仵作驗屍麼?”
祝成棟從小到大除了自己親娘,誰人不順着?頭一回遇見馮紀年這種脾性的,被怼成了篩子,憤恨地幾欲撓牆。
這是宋芝瑤第二次站到公堂之上,與上一次不同,這次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旁聽者。
縣官還是同一個縣官,上次的縣官好不威風,這次的縣官卻點頭哈腰。
官場中有點門路的都知道皇上有意提拔馮紀年,而齊州知府的大公子身後有一座将軍府,這些人縣官都是不敢得罪的。
秦庸在秦家不受寵,他娘雖然也是老将軍的女兒,可傳聞中都說秦府與褚府多年來都沒什麼來往,縣官自然也不會把他如何放在眼裡,而馮紀年和祝成棟就不同了……
如此看來,皇上對于這個還珠使也是重視的,不能太過怠慢。
馮紀年于破案一道似乎頗為擅長,三言兩語便擡出證據,把陳氏之死的前因後果都調查清楚:
陳氏并不是被人所害,而是如同秦庸猜想那般,自戕而亡。
繡坊後院在假山旁邊的破舊木凳,有幾個是她自己擺上去的,然後站在木凳上縱身向後跳去,後腦撞在假山上,幾乎兩個呼吸就丢了性命。
縣官不解:“可地上的留字和陳氏手中的物證……”
馮紀年直視縣官,隻把縣官看得發毛:“大人,還請傳鄭家二公子鄭清風來堂上詢問。”
縣官聽到自己外甥的名字,愣怔了一下,不解道:“此事與清風也有關系?”
馮紀年點頭:“待人來,大人問上兩句便是。”
見馮紀年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縣官隻得傳喚鄭清風上堂。
宋芝瑤本以為叫清風的,就算不是個翩翩如玉佳公子,起碼也要溫潤的像一塊鵝卵石,才不算辜負了這姓名。
哪成想那鄭清風相貌平庸不說,鼻子上偏偏還生了兩顆蒼蠅大小的黑痣。
鄭清風心中有鬼,上了堂便東看西看,眼神躲閃,就差沒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更是平添了一股猥瑣的氣質。
宋芝瑤再一想,名字這玩意兒還真的不準啊,哥哥叫秦庸卻并不平庸,不管是樣貌還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
祝成棟一看到鄭清風就一副喉嚨裡卡了蒼蠅吞不下吐不出的表情,額頭有青筋突突突地直跳。
宋芝瑤見了不解其意,偷偷拽秦庸的衣角,做口型問“表哥怎麼了”,秦庸湊到宋芝瑤耳邊小聲道:“他家中的弟弟也叫清風,長得跟面團兒似的。”
宋芝瑤一下子就對祝成棟的苦瓜臉深以為然了,看他身上到處都是逗孩子的玩意兒,就知道這位對家裡的弟弟有多寵,驟然看到這樣一個“氣質出衆”的人與自己弟弟同名,難免不忿。
“鄭公子,敢問初九那日巳時你在何處?”
鄭清風抹抹汗:“初九那日巳時,草民在宋府做客。”
馮紀年瞥鄭清風一眼,又問:“宋修的府邸?初十的卯時一刻又在何處?”
“在,在家中睡覺。”
“家中睡覺,”馮紀年斜睨着鄭清風似笑非笑,“可是我查了貴府的夥食記錄,你房裡初十那日早上并未傳過飯。桃蕊是你房裡的收房丫頭吧?初十那日她并未服侍你起床穿衣。”
鄭清風擦擦汗:“初十草民……”
“桃蕊當然不能伺候你起床穿衣了,因為你醜時剛到便偷溜出了府。”
馮紀年不給鄭清風辯解的機會:“你與宋家大小姐即将小定,那位大小姐對秦大人念念不忘,恰巧你得知陳氏了無生趣,隧在半夜潛入繡坊。待陳氏一死,便僞造證據嫁禍秦大人,是也不是?”
鄭清風周身發寒,明明天氣一日比一日熱起來,此時卻好像在數九寒冬裡被潑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汗涔涔的,白了一張臉:“草民不敢,草民未曾嫁禍秦大人啊!”
縣官一拍驚堂木,盯着堂下二人表情嚴肅:“公堂之上豈容放肆!清風,你若是有什麼冤屈便直接講出來,馮大人,這萬事都要講究證據的。”
馮紀年擡頭看向縣官,表情仍是不變,絲毫不見慌亂:“初九鄭公子去買了一隻活雞,鄭府的廚房在那兩日不曾炖雞,不知活雞去了何處?而且,繡坊後院的假山石縫裡,夾着一根絨毛,初看像是缂絲上面刮下來的細絨線,但不巧,本官帶的人中有一名認出了此乃雞翅膀下面的絨毛。”
馮紀年說完一番話,攤開手,手心上一根白色的細絨毛,上面還沾了些許幹掉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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