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受害者是個妖,和我一樣是個樹妖。
這劍被人争奪、被人藏匿,江湖也曾掀起過腥風血雨,後來被不知道什麼人藏到了樹林裡,挖了一個深坑埋起來了。從此江湖中不再有這劍的傳說,但是有一顆種子生根發芽,從這個深坑上頭緩緩長了出來。
樹根慢慢向下生長,将那把劍包裹了起來,自那樹妖化妖的一刻,劍也就成了樹妖的一部分,樹妖不懂什麼是劍,她入世修行、學習劍法,聽說道家的劍術最好,她就去找那些個小道士學,道士對妖族喊打喊殺的,他就找些不那麼介意妖族的道士。
然後懵懂的樹妖找到了一個傻裡傻氣的小道士,兩人一拍即合,一起修行,除了劍法,兩人也十分喜歡研究各類術法,他們一起步向了一個巅峰,受人敬仰追捧,就在這時候,他們雙雙歸隐,沒了音信,隻有劍還記得他們的事,他們斬殺妖魔、甚至建立了一個門派,但男人這種東西,始終是靠不住的,他開始冷漠,對樹妖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甚至最後離開了樹妖……
……
我聽着這故事很耳熟。
“這劍還會說話?”我好奇極了。
“話不會說,但是這劍有靈,我的術法可以看見它記錄的一些畫面。通過這些畫面,我可以知道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大錘師傅一臉認真和不懈。
“彭維花,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我?……我被大錘師傅突然的問題問到了。窦去病算不算……天知道。
索性搖了搖頭。
“沒有最好,聽大錘師傅的勸,再優秀的男人都不如自己錘頭靠譜,打鐵還需自身硬!”大錘師傅晃了晃她的小錘子,竟然有些破風聲!
我想,大錘師傅講的那第三個受害者就是子維了,不過子維和龍肆風的故事我知道的不少,甚至還有些是來自記憶,和大錘師傅的講述頗有些出入。比如斬殺妖魔……我猜是龍肆風分出三分之一靈魂之後,選擇妖族肉體的那個畫面。比如建立門派……我猜是狐醫他們,也算不得門派吧。還有離開……離開的事,不好論斷,子維自己都沒說什麼,我就不發表言論了。
所以大錘師傅隻是從一個個片段腦補了許多。
“這柄劍其實出自大錘師傅您之手是嗎?”我嘗試着問她,她搖了搖頭:“過去無從追溯,未來倒是可以搏一搏。”
她朝我招了招手,讓我把劍遞給了她。
“鑄劍的人是帶着對收劍人的喜愛和絕望鑄的,我可以改一改,改成别的什麼。”大錘師傅捧着劍,離也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手上。我相信離是有靈的,因為每次它都能感受到我的戰意,戰意越強,它的劍鳴就越歡愉。
“就讓它這樣吧。”我想将它要回來。
“去去。”大錘師傅一把把劍抱在了自己懷裡:“這劍要給誰我說了算。你去,跟着龔師傅學弓箭,說不定我想通了給你做成一把弓。”
大錘師傅抓着自己的小錘子,這兒點點,那兒點點,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她和她的大房子籠罩了起來。
“你别過來啊,我這可是要人命的。”
這……
“彭維花,她在機關一術上從來不開玩笑。”龔師傅警告了我,上次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可不敢和他們這些大佬比,我隻能将離放在大錘師傅那邊了,總歸她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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