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甯剛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從遠處騎馬跑來了一個傳令兵,熙甯看了前方軍報,面色凝重。
“敢問殿下前方如何?”
“皇兄……不!叛賊已經連克三城,投降者……殺男丁……”熙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始終不相信那個享譽王都的賢明皇子會變成這樣。
宋衍皺了皺眉頭,騎馬靠近了熙甯,瞥見軍報上所寫的字後眉間風雪更甚。
拒降者,屠城,曝屍。
跟在熙甯身後的軍隊沒有收到停下的指令,越過熙甯和宋衍二人繼續前行。
熙甯的雙手顫抖已經無法捧住那張軍報,被風奪走,卷進了灰土中,被馬匹踩碎不成模樣。
宋衍緊拉住缰繩,控制馬兒不要他受到驚吓,又說道:“甯州各州府怕是難以抵抗,還請殿下繼續進發,莫要再耽誤,以免徒增傷亡。”
宋衍這話說得沒錯,熙甯終是整頓了心情,重新想着目的地進發。
*
明王軍隊勢如破竹,短短幾日之内又接連攻下兩座城池,熙甯不得不再放棄一部分軍隊輕裝趕往目的地——芳城。
芳城是長江下遊一座小城,三面環山,地勢頗高,乃是易守難攻之地,又是軍事要塞,處在甯州與海州交界之處,熙甯将據點設置在此處,為後來跟上來的軍隊置辦好後路。
稍做休整之後熙甯與宋衍又率軍趕往永城,明王軍隊正在不斷攻擊理城,這三個城池恰好三點一線,依次分布在長江邊上,永城在理城與芳城之間。
到時已經是夜深人靜。
永城知府不敢懈怠,看見遠處有馬蹄之聲趕緊敲響了戰鼓,叫全數人出來迎戰,等探到是朝廷軍的時候趕緊将熙甯迎進了城池。
熙甯看清了城中執武器之人,連身甲胄都沒有,扛了個鋤頭便出了家門,再次有些士兵也都是三三兩兩。
朝廷怕封王謀反,不給兵,可如今弊端全部顯現出來,根本不消抵抗,城池便全被攻下。
“将軍啊,您帶了多少人來呀!”永城知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心裡發慌。
熙甯為了快速行進隻帶了約莫一百将士,剩下的都還在趕來的路上。
宋衍下馬去安慰那知縣,說道:“還有援軍在路上,大人無須擔憂。”
“那便好!那便好啊!下官孔修叩謝皇恩啊!謝将軍謝大人呐!”孔修這樣一說,城中舉着火把的百姓紛紛跪了下來對着熙甯一行人跪下叩拜。
“無須多禮,快些起來回去休息吧。”熙甯頓了頓,說道:“畢竟……時局危機,總要養精蓄銳。”
“那下官先去帶軍爺們去休息。”孔修熱淚盈眶。
所有将士同宋衍一樣下馬牽行,卻看見熙甯仍舊坐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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