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甯聽着,手卻在不斷地顫抖,為了宋衍,更為了面前這個被騙的皇侄,當初自己也和他一般傻。
裕慈繼續說道:“姑姑,您覺得朕做的對嗎,朕做了前朝皇帝都沒有做到的事。姑姑——傳太醫來!快!”
熙甯隻覺得天旋地轉,再次暈倒,裕慈隻是一不留神便讓熙甯直接栽到了地上。
眼中的淚珠滴在了宋字上,透了墨,散開成了一團。
他當真厲害,他當真厲害啊。
一紙國書,世代交好,路上沒有被人追過,就是因為他不能追,朝廷還要他來主持,他怕自己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為什麼?是他還要回來嗎?多麼假惺惺!
清商敲門,熙甯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手上的茶已經涼了卻還被她死死地捏着。
自醒來後便是這樣。
“公主,您怎麼了,您有事和奴婢說呀!奴婢好怕……”
熙甯現在已經能說話,隻是不太利索,聲音有些沙啞,,像摸小動物一般輕輕摸了摸清商的腦袋,說道:“本宮能有什麼事……隻是有些不适應罷了。”
清商跪在熙甯身邊,又聽到熙甯說道:“送本宮……回來的……人……在……哪?”
清商哭道:“奴婢不知道呀,奴婢隻是像平常一般來您屋中打掃卻突然看見了殿下您,那人是誰?要不要奴婢差人去找尋,送些賞銀去?”
熙甯心下了然,廖蒙他是不會回來的了,于是拍了拍清商的手,說道:“不用了,辛苦你了,給本宮好好梳洗一番,本宮想母後了。”
*
熙甯出府之時看見了趙臨川,隻是有些驚訝,也無顔見他,隻見他下巴上已經冒出了小小的胡茬,雙眼下垂着黑眼圈,相比分别之時衰老了許多。
上轎之後,熙甯才知道趙臨川徹夜趕回京城,在外頭守了許久,未讓人通報過,熙甯低頭不語。
隻覺得臉上有些不适,氣色太差,教清商給自己敷了好厚一層胭脂妝容,熙甯苦笑兩聲。
長福宮中,太後已經卧病不起,再也不見容光,知道熙甯來後掙紮着坐了起來。
熙甯忍住眼淚,跪在了太後的身邊,說道:“兒臣不……孝,未能侍奉……母後……身側。”
薛太後想要伸手去扶熙甯,卻已經沒有了那個力氣,隻好說道:“來人,扶平陽起來。”
熙甯坐在薛太後的身邊,讓太後躺下,喃喃道:“母後……”
薛太後笑着說道:“莫不是又闖了什麼禍,惹你皇兄不高興了?跑來母後這裡鬧,母後能怎麼辦?”
熙甯大驚,看着身邊的宮人,一個個都垂下了頭。
分明自己出降那日太後身體健朗,如今卻已經病到了這般地步嗎?熙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愈發自責,也愈發恨起那人來,整個人止不住顫抖,緊緊抓住了太後的手,說道:“沒有,媛媛就是想母後了,沒有闖禍,也沒有幹壞事。”
“是呀,那才是哀家的好媛媛。”薛太後皺了皺眉頭,突然提起:“明兒你皇兄來了母後幫你去擇一樁婚事,你說說你看可看中了哪家的小子?”
熙甯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哽咽說道:“不嫁人……媛媛不……嫁人,媛媛想要一直陪在……母後身邊。”
“莫要哭了,你瞧瞧妝都哭花了,隻是說要你嫁人,又不是再也不能回來了似的。”薛太後伸手去摸熙甯的臉,繼續說道:“我瞧見你趙伯伯家的小子就很好,你與他一同長大,彼此交心,隻是有一點不好,你皇兄啊不喜歡打打殺殺的,隻要你答應了,哀家就好好和你皇兄說道說道,你開心才是最好的。”
熙甯眼看着母後說完這句話之後開始不斷地呼吸,趕緊伸手去給她順氣,說道:“媛媛願意!媛媛願意,母後,我答應您!”
長福宮中安靜得不像話,好像被悶在了一個大殼子中,所有人靜止不動。
肉眼間的,熙甯說出那番話後太後的起色更好了些,說道:“母後終于要親手将你送出去了,那是個好人家,平陽你不可以再像以前一般鬧騰,好好地,相夫教子,不能由着自己是公主便不給人家好臉色看,趙家小子可老實,總受你欺負又不吭聲。”
“是,媛媛聽母後的話。”
“哀家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
熙甯覺得母親說話的感覺突然變了,急忙擡起頭來,說道:“媛媛……哪有什麼讓您放心不下的。”
薛太後甚至已經恢複,說道:“媛媛……”
“兒臣在這。”
熙甯等着她繼續說,薛太後卻突然停下,隻是深深看了熙甯一眼。
這個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要随着自己的離開而掩埋在時間的塵土裡了,自己犯下的錯不該叫她來承擔這個後果,她該是無憂無慮,她會誕下自己的孩子,将血脈永遠傳下去,這是他的血脈,也是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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