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隻要有吃的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不會在稍微填飽肚子後就開始挑剔起來,還用叉子扒拉着肉菜,皺着眉頭嫌棄的挑出還算能接受的部分塞進嘴裡。
我噗嗤笑了一下,怎麼說呢,雖然這個小孩現在很狼狽,又是在散發着異味的垃圾桶旁邊,吃着陌生人贈予的便當,可就是有那麼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又回到和平的種花家,和在和平社會裡被父母溺愛長大的普通孩子交流的感覺。
連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松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将瓶蓋遞過去,裡面的水已經不那麼燙了,小孩接過去後一口一口的抿着,将吃得差不多的便當盒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盤腿坐在地上,我看着他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似的。
“亂步大人才沒有在開心呢,你這個遲鈍好騙的女人。”
小孩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看過來,因為我蹲下去的緣故,我們二人的視線平齊,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内心都被這雙犀利的眼睛看透了。
小孩還在說着:“亂步大人隻是餓了三天,沒有力氣了才會倒在垃圾桶旁邊,路過的人裡就你最有可能給我吃的,身上還帶着賣不出去的剩飯……”
我見他突然不說話,被挑起好奇心的我有些急切的催促。“怎麼不說了啊,你是說看出了我會給你吃的嗎?那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有那麼明顯嗎?”
我是想問自己難道真的長着一張遲鈍又好騙的臉嗎?
小孩扁着唇,眼睛眯成兩條弧線,但我有種他就算眯着眼睛還是能夠看到我的奇怪感覺,不自覺的也眯起眼睛,嘴角也自然的揚起。
靜靜的等待着,小孩才開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問我:“你不覺得亂步大人很沒眼色嗎?沒禮貌又自大的小鬼,明明被好心人喂飽了,不僅沒有千恩萬謝還說這種不中聽的話……雖然亂步大人還是不明白,說真話哪裡有錯。”
他大人似的歎了口氣。“總是口是心非,遵守大人的規則,對說出真相的小孩子就沒有耐心,我果然還是個小鬼吧,破壞了遊戲規則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哎……
我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雖然都能聽懂,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一陣冷風吹了過來,面前的小孩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穿得真的很單薄,我皺了下眉将人拉起來,也管不上他髒不髒的事情了。
“我的租房就在附近,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就去我家住一晚上吧。”我拉着他的手往租房的方向走去,小孩倒是很乖的沒有拍開我,真的随着我的拉動跟上來了。
因為另一隻手還拿着保溫瓶,我松開了他的手想接過他手裡空空的瓶蓋,突然手臂被抱住了。
吓了一跳,身體也一個踉跄,勉強穩住身形後,我心裡慶幸着保溫瓶的水不是滿的,不然這麼燙的水濺出來,會在我手上燙出幾個包,我可沒錢買燙傷藥。
我聲音有些嚴厲的對這個抱着我胳膊,髒兮兮的小鬼道:“不能突然撲過來啊,要是害我摔倒了,我會打你的哦。”
“……你不會打的。”小鬼還是不肯放手,靜靜的看着我将保溫瓶旋好蓋子,将之塞在雙肩背包的夾網裡,才幽幽的來了一句。
我挑眉:“哦,那可不一定。”
雖然沒打過孩子,但這種事情不是天生就具備的技能嗎?
小鬼睜開眼睛,又是那種仿佛能夠看盡我内心深處的深刻目光,我配合着他的遊戲,過了大約兩分鐘吧,他說:“恩,你把這件事當成遊戲嗎?被我推理出來的,關于你的事情,你不在意我說更多嗎?”
“比如?”
“比如你是個被躲避戰亂在種花家安居的日本老夫妻收養,在他們去世後為了躲避厚臉皮想要找你要養父母遺産的親生父母,帶着養父母骨灰來到日本安家的人,哦,你還是個獨身主義者,有不能結婚生子的苦惱,是生病了嗎?啊,是生病了,而且是無法治愈的……嗯嗯……”
我一手按住這張口無遮攔的嘴,并慶幸這四周沒人。“行吧我錯了,我知道你很聰明了,你這個聰明的小朋友可以乖乖和姐姐回家了嗎?”
“……姐姐?”小孩愣了愣,好像聽到什麼很意外的話,在重複這個詞彙。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道:“有什麼問題嗎?”隻是帶回住處洗個澡睡個覺而已,為什麼要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亂步大人才沒想哭!果然你是個怪人吧!”小孩眼裡含着淚水,聲音尖銳的叫着,“不遵守大人遊戲規則的怪人,說什麼姐姐什麼跟你回家的,你可不能騙我啊!”
“啊…什麼騙……”我一時手足無措起來,因為被搞得一頭霧水,大腦也漲得痛痛的,随手拍了一下髒兮兮亂蓬蓬的腦袋,音調也大了起來。“對女生說怪人騙子也太過分了吧,你這張臭嘴再不閉上我就用手帕堵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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