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接道:“朱兄怎麼忘了,柳公子是意圖抗婚,被侯爺打了十幾大闆關了好些日子禁閉才對啊!”
那人身後的一幫富貴子弟都是一陣哄笑。
另一桌上并沒有反應,褚琰隻覺得吵鬧,對這幫人的恩恩怨怨沒什麼興趣。
誰知挑釁的人說着說着,就說到了他頭上。
“恐怕再過些時日,你成了安王妃,就不好再跟我們這幫人聚了吧?這麼一想還真是舍不得柳兄呢,好好的世家公子,到頭來,啧,跟了一個傻子。”
有人覺得過了,清嗓勸到:“朱公子,那畢竟是王爺,咱們還是少說兩句。”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本公子不過實話實說,好心提醒咱們未來的安王妃罷了。”朱姓公子絲毫不知收斂,“柳岐你作惡多端,如今是有天收,聽說那王爺性情暴戾,又記恨前事,連三皇子也報複,何況你一個外人,哼,本公子等着看你的下場!”
一直閉嘴隐忍的人終于拍案而起,端起茶壺,不由分說地往每個人頭上澆。
“柳岐!!!”褚琰聽到有人大呵了一聲。
那人澆完就跑,動作利落,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顯然這種事幹過不少次了,他的兩位同伴連忙追出去,卻有一人落後,被挑釁的公子哥兒們堵着出氣。
茶樓裡一片兵荒馬亂。
褚琰雖然知道自己跟柳家小公子有婚約,但始終不怎麼關心,因此先前并未反應過來,現在又聽到“作惡多端”四個字,不免好奇。
身後的消凝和相萦隻是隐隐聽說些傳聞,知道得也不太詳盡,褚琰便下樓結賬,故作好奇地問了掌櫃。
原來那柳岐早先算是一幫纨绔的頭頭,那朱府公子則是另一幫纨绔的頭頭,兩方各自看不順眼,多有沖突,那柳岐又是個無法無天什麼都敢做的,常常讓朱公子吃悶頭虧,梁子結得越來越深。
這回柳岐被指婚,身邊的纨绔為了避嫌,不敢再圍着準王妃在,昔日威風的小霸王變得形單影隻,朱公子可算是出了一口氣,一有機會便四處宣揚柳岐的種種糗事,在外頭把安王形容得魔鬼一般,好叫那些常受柳岐欺負的人一同幸災樂禍。
朱公子敢這樣編排褚琰,仗的是他背後的成國公府,親姑姑正是當今貴妃。
後宮中皇後貴妃雖位份不同,母家勢力卻是一樣強勢,甚至朱家隐隐有蓋過皇後母家靳家的意思,貴妃長時間受專寵,使得朱府常在外頭自稱國丈府,皇帝知道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時還會因挑出皇後的小錯,而将後宮管理權暫交貴妃手中。
久而久之,皇後心冷,便不再參與那些是是非非,隻安心守着自己的兒女,反倒是将皇帝的心挽回幾分,後來大印雖一直在皇後手中,但貴妃在後宮内樹立起來的話語權卻是不變的了。
哪怕褚琰對皇後感情不深,也斷沒有叫貴妃羽翼下的人在自己頭上叫喚的道理,既然那朱小公子說他性情暴戾,他倒也不介意坐實,隻可惜那幫人逮着人出完氣就匆匆離開。
來日方長。褚琰一邊想着,一邊打算到别處逛逛,可惜沒走出一條街,相萦就輕呼了一聲。
擡眼望去,方才那受了氣的柳小公子正在跟幾位姑娘有說有笑。
再一看,那處屋檐挂燈籠紙花,裝飾華麗,外頭那幾個姑娘精心打扮,身姿曼妙——青樓無疑。
褚琰扶了扶額頭,他才剛剛得知父皇嘴中“鐘鳴鼎食之家、風流意氣之輩”的未來王妃其實是個人神共憤的纨绔,還沒來得及靜靜消化一下,就要親眼看着自己被綠,太刺激了。
幸好老媽媽攔住了門口沒讓他進,小公子跳腳半天,又嫌丢人,這才作罷,鑽進了一條巷子。
穿過那條巷子就是華陽湖,褚琰合理懷疑他要跳湖,腳步一轉,跟了上去。
果真,小少爺站在湖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踢着腳下的石子。
還念念有詞:“反正你們也不疼我了,等你們在湖裡撈到我,就後悔去吧。”
“我不活了!活着一點意思也沒有!還要成親!我死都不可能嫁人……”
“我哥怎麼還沒來啊……”
褚琰:“……”
相萦和消凝十分貼心地退後好幾步,貼着牆角裝蘑菇,假裝沒有看到未來王妃丢人現眼的一幕。
頃刻間,褚琰就成了出列的那位,格外顯眼,格外沒有退路。
恰好小少爺一扭頭,哭聲卡在嗓子眼裡,從他尴尬且複雜的神色上來看,他的羞恥心似乎健在。
兩人幹瞪眼了半天,小少爺忽然期期艾艾地開口:“你是我哥派來的嗎?”
褚琰面無表情:“不是。”
随後一指湖面:“繼續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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