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學了好多天了柳岐仍尚在不得要領的地步,但讓滿院子奴仆看着都挺欣慰的。
柳岐又把五日兩休改成了五日一休,倒也不是他多愛功課,隻是想跟褚琰同步。
近日朝上議事頗多,小朝會上皇帝日日出面,褚琰便也必須得去,每日天不亮就得起,軍營也沒空去,于是靳國公便抽空到王府來監督他的武學,下了朝兩人一同回來,褚琰就要被虐上一兩個時辰,有時連頓中午飯都得免去,過了午後便是課業,褚琰課業倒是進度頗快,他過目不忘的本事愈發凸顯,基本看一遍聽一遍就懂,而他短期内又不能在外露才,所以對于課業也不是很急,常常會把下午的時間也拿去練功,到了晚上又要看承興帝分下來的折子了解各地實政,如此還要每天固定抽出半個時辰來練他那手字。
就在這種每天恨不得把時間掰碎了來用的情況下,褚琰還能做到每天專門陪伴柳岐一個時辰,在下人面前展現一下“我與王妃舉案齊眉”。
柳岐不是沒見過努力的人,柳府上下除了他都很争氣,但這個人不久前還是旁人口中一無是處的傻皇子,短短時間内有這樣的變化實在叫人心驚。
他身邊沒有了那幫胡吃海喝的纨绔,隻看得到褚琰,便覺得原本與自己在同一高度的人忽然拔地而起,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大山,促使他也急着往上爬些。
他覺得褚琰太累,便堅持要在褚琰練功的時候到院子裡去練畫,這樣就算是陪伴過了,褚琰可以省下一個時辰多休息會兒。
他本來挺期待休沐日能與褚琰一同作伴,可惜休沐日褚琰多半是要進宮陪伴父皇母後的。
柳岐不太喜歡皇宮,那裡面的威嚴與他一身放縱氣格格不入,便沒有跟着去。
而此時,褚琰陪在便裝打扮的承興帝身邊,同坐一輛不算起眼的馬車出宮。
昨日朝會上有人呈報,南晉開春以來先是黃山附近地動,接着嶽州、潭州大洪,南晉新帝窮奢極欲,根本未把百姓放在眼中,此二災乃是上天示警雲雲。
諸位朝臣配合着罵了幾句,似乎也就沒有下文了。
但有心人都看得出,這一奏禀既是試探,也是鋪墊。
開國皇帝拿下北齊江山時,南晉國内早已安定,北齊沒有能力也沒有名義去争奪土地,隻能兩方互不相犯。
這麼長時間,總算碰上兩屆昏君,把南晉的大好江山敗壞得不成樣子,而與此同時北齊又格外強盛、明主在位,雖然近年來總有些災禍耗銀子,但總體來說影響不大,不得不說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右相李憑瑞就是南晉人,本是一身風骨,卻甘願背叛故土做了北齊的朝臣,足以證明南晉昏君多麼失德失道失民心。
可褚琰知道,朝上一有大臣上奏南晉新帝失德,他這父皇就立刻不高興了。
或許承興帝青年時還有雄心壯志,可如今他也是有些貪圖享樂的中年人了,自然是能和平就和平,他把兵權從柳問手裡收回,不就是防着這個嗎?
誰知道還是有不長眼的臣子裝不懂,硬要來試試這水深。
見承興帝氣悶,折子越看越煩躁,褚琰便提議出宮散心。
馬車繞着熱鬧的坊市走一圈後,承興帝果然沒那麼煩悶了:“倒是知道你自打出宮後,怎麼就不愛往宮裡來了,你在外頭倒是逍遙自在。”
褚琰也不否認,笑道:“外頭熱鬧,花樣也多,兒臣瞧着新鮮。”
承興帝笑道:“你想要什麼花樣不能讓人去弄來?”
“衆生百态。”褚琰道,“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本身,隻有親眼看着他們,才知道世上有這麼多千變萬化。”
承興帝:“你這興趣倒是古怪,朕還當你的樂趣就是整日泡在書與劍裡。”
褚琰想了想說:“真正熱愛這些的畢竟隻是少數,大多數人讀書習武隻是為了掙一份前途,歸根究底就是為了活着罷了。”
承興帝臉上看不出喜怒:“你也是為了活着?”
褚琰搖了搖頭,定定地看着他:“兒臣更貪心一些,我想要您的視線,能永遠放在兒臣身上。”
這話未免有撒嬌之嫌,隻是堅定的語氣沖散了幾分那種意味,讓承興帝一時沒能辨明,褚琰說完以後,便立刻看向窗外,道:“坊市裡更是有趣,父皇不如下來走走看看吧。”
說着便讓馬夫在路邊停靠。
他們帶好侍衛,順着窄巷拐進了鬧市。
承興帝年輕時也沒少在宮外待,這幾年倒是事務繁忙愈發少出來了,如今有人興緻勃勃地帶路,他便也順其自然放松一下,沒點破這大街小巷酒樓店鋪他全都認識。
剛聽褚琰說到:“前面那家藥鋪原是柳家的,給阿岐當成陪嫁了,現在阿岐正學着管鋪子,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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