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他一時沒有抓住。
思考無果,他便按住那盤子,往自己這邊挪了點,道:“墊兩口得了,這東西放久了,吃多了不好,叫廚房重新做點熱食。”
新晴有眼力見兒,立刻道:“廚房裡熱乎吃食都備着呢,奴這就叫人端上來。”
褚琰看向一旁:“周統領也一同用點吧。”
周統領吃完一頓漫不經心的飯,王府精挑細選的廚子是什麼手藝都沒吃出來。
褚琰擦了擦嘴,這才低聲對他說了兩句話,他眼神一亮,立刻起身抱拳,快步離去。
這一夜無宵禁,但仍然安排了人巡邏,其餘人則守在城門附近,準備于淩晨迎接守軍。
半夜窸窸窣窣下起了雨,不冷,于這個季節隻有涼涼的惬意感。
褚琰坐在前廳裡暗自想:天時地利。
離寅時還有三刻鐘時,褚琰讓人備馬,看了眼一旁倚着自己的手臂睡着的柳岐,盡量輕地将他抱了起來,還沒走幾步,柳岐便醒了。
“你要出發了嗎?”
“嗯。”
“我也去。”
褚琰沒攔着他,隻是讓人回屋拿蓑衣,又讓人加了一匹馬。
此時隻剩窸窸窣窣的小雨,但在外面待久了依然要濕身,褚琰自己無所謂,柳岐可不能跟着他淋雨。
兩人在寅時前來到南城門邊上,此時城門附近全是穿着一緻的士兵,旁邊搭了好幾個雨棚子。
周統領早已等候多時,連忙迎接兩人,等進了雨棚子裡,便道:“巡邏的小隊夜晚沒有遇上人或馬車,城門附近因着白天已經查過一遍,沒留多少人巡邏。”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問道:“殿下,這真的有用嗎?”
褚琰深吸一口氣:“我也在賭。”
無論是與郡王府有關,還是與六公主有關,總歸跟皇室是脫不了幹系的。
首先,背後的人有敢對皇室出手的魄力,其次,他們有能力幫人把屁股擦得這麼幹淨,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留下,搜查也無果,再者,查了這麼久也沒得到噩耗,說明匪人的目的不是單純要人性命,而是另有所謀。從這三點便可以判斷,匪人背後一定有能人支持,絕不是什麼自發組成的野路子。
這背後的“能人”,不說位高權重,消息暢通總該沒問題的,褚琰搜查的時候又沒有刻意封鎖消息,當然,那麼多人同時搜查,想瞞着也瞞不了,隻要有心,稍一查探便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撤兵、什麼時候開始巡邏、什麼時候打開城門。
如果褚銳莫名其妙地找上門來不是偶然,那麼匪人肯定會抓住開城門的機會做些什麼。即便是偶然,匪人抓了兩個皇室血脈,也不可能直接在城内鬧翻天,無論是要造反還是旁的,他們肯定需要找一個更合适的地方慢慢合計下一步,也需要更多的人手,這些人手一定在城外等着他們彙合。
除非他們心生警惕怕有詐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這種能混出城的機會一定會抓住。
如果早一些敞開城門釣魚的話,褚琰可能沒什麼把握,但現在,他起碼有了六成的把握。
一來,禁軍已經大張旗鼓地在城裡搜查了一天,到傍晚已見疲勢,若說是實在沒有線索了暫時停止搜查,倒也說得過去。
二來,褚琰沒什麼才學的形象深入人心,由他來做出這種半夜停止搜查、淩晨開城門迎守軍的命令,旁人隻會覺得再正常不過。說來褚銳來鬧的那一通,正好也能讓現在的事顯得合理一些。
這第三,自然是今夜有雨。
有雨城門便要搭雨棚,如此一來真正在城門口的人不會多,路上巡邏的人也都會找地方躲雨,此時出行被發現的風險會低。
寅時已至,城樓上觀望的人都有些疑惑,低語聲悄悄蔓延。
副統領匆匆走來,未說二話,隻是與褚琰和周統領交換了一個眼神。
又過了大約半刻鐘,城樓上的議論聲愈發多了,都在說守軍是不是遲到了,一個小兵在這輕微的騷亂中悄悄退走,借着夜色的遮掩繞路而行。
快要脫離時,他與一人擦肩而過,那人随口問了一句:“你也小解啊?”
小兵應了一聲:“嗯。”
那人也沒在意,問了一句便悠悠往回走,快到隊伍裡時才挺直腰背,強撐出一副精神的樣子。
小兵一面作出解手的樣子,一面打量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才迅速地拉上褲子朝反方向離開。
不多時,他便到了提前約好的地方,他被裡面的人接應進去,來不及把身上的甲胄脫下來,便急沖沖地說:“立刻返回,守軍根本沒來,咱們在外頭的人也沒露面,這可能就是個魚餌!”
接應的人卻比他還要平靜:“頭兒早聽說禁軍封了路,料到有變,現在已經帶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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