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喜,肚子裡的孩子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盼頭,我整日連屋門都不敢開,就怕他們傷了我的孩子。誰知道這孩子從我這娘胎裡帶出了病,柳公子留給我的銀子都被搶完,剩下一點都去買了昂貴的藥,前些日子,鄰街上的混混找上門來,把我兒子推到了地上,差點摔斷了氣。”
“我這做娘的護不住他,可隻要、隻要他成了柳公子的私生子,哪怕名不正言不順,起碼吃穿不愁,起碼有人照顧他長大。”
褚琰看了眼已經呆滞的柳岐,冷漠地說了句:“好心替你贖身還贖錯了,既然如此,你當初又為什麼答應出來?”
映梅崩潰地道:“奴家以為柳公子替我贖身,是欲納我入府,誰知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褚琰朝她投來輕蔑的一眼,不再想聽見她的聲音,擺擺手招了人來:“先把人關起來,她兒子與她分開關。”
映梅被人架着拖起來的時候,褚琰對着她道:“若是想起什麼,與二管家說,你說多少,能決定你兒子活多久。”
等人被帶下去,褚琰示意不需要下人跟着,帶着柳岐去了池邊的廊子上。
柳岐知道這是有話要談的意思,到了清淨之處,他壓下心頭的五味雜陳,問道:“殿下,你剛才沒問幕後主使。”
“沒必要問,她不知道。”褚琰說,“這種稍有不慎便容易敗露的人,沒有人會親身上陣,也不可能告訴她背後是什麼人。”
柳岐點點頭:“也是,她開始招認以後,一句都沒有提是誰指使的,說的都是‘有人’、‘那個人’。”
褚琰聽他說話悶悶的,有些心疼:“你不必在意她說的話。”
柳岐反應了片刻才聽懂他指的是什麼,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我以前去青樓……”
褚琰知道他不把話說完心裡不安,便沒有打斷,隻是握住他的手。
柳岐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了安心了一些,反握住褚琰的手,深吸一口氣:“我以前不懂事,沖動起來在外面闖了幾回禍,後來别人就說我纨绔耍性,我不服氣,要跟人家去争,争着争着,幹脆變成‘霸道蠻橫、不是善類’了,再後來,有什麼破事他們都能往我身上安,說像我這樣的人,肯定要一輩子流連青樓賭坊,敗壞家業。”
柳岐苦笑:“連我爹娘祖母,也聽了謠言,張口閉口勸我改邪歸正,我那時候幼稚得很,想着你們既然這麼說,那我還偏要去做。我其實……也不是特别喜歡那些地方。”
褚琰停下了腳步,柳岐不知他為何而停,懵懂地看着他。
褚琰撥開他額前的一縷碎發:“我知道,我讓你讀書跑步,每五日隻給你放一天假,你雖然生氣排斥,卻還是做到了。你若真是那戒不掉瘾的賭徒色鬼,早就跟我鬧了,哪能那麼老實。”
柳岐其實也想鬧過,倒不是想出去玩,純粹是覺得累得慌,可第一個休沐日,便遇上了朱勝有找茬。那時候褚琰也是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邊,将他護在身後,對着一幫認定了一定是他指使殺貓的人,一點一點還他清白。
柳岐何其好哄?讓他勤奮上進,一句信任的話便足夠了。
回憶如開閘的水般傾瀉,柳岐意識到,今日的褚琰與那日是一樣的,一樣地維護他、信任他。
他忽然想從褚琰口中聽聽自己期望中的回應,用近乎撒嬌的語氣開了口:“其實我也有錯,我太欠考慮了,我不該替映梅贖身的。”
“不怪你。”褚琰如他所願地站在他這邊,“她若真覺得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再把自己賣回青樓也并非難事,她不願意回去,無非還是嫌那裡不好、不自由。說來你不替别人贖身,隻贖她,多半也是她自己求的吧。”
柳岐點了點頭。
褚琰:“既然是自己求來的事,她哪有資格怨别人?而且就算她不願意回青樓,也有無數條路可以選,拿着你給的盤纏離開京城,找個小地方踏實過日子,沒人會知道她是從青樓出來的女人,她選擇留在京城,不還是因為對你有企圖嗎?”
柳岐敏銳地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點敵意,不是因映梅陷害自己而生出的那種痛恨與厭惡,而是另一種更為自然的敵意,讓柳公子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捧到了心上。
柳岐怔怔地問:“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我不清白?”
“清不清白又如何,我是要永遠護着你的,無論你怎樣,都絕不棄你。”褚琰說得理所應當,但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果然柳岐語氣裡滿是委屈:“我真是清白的,我想要你信我。”
褚琰不知柳岐為何對“清白”二字這麼在意,在他看來,這兩個字是對這個時代的女子的一種束縛,柳岐不是女子,他自己也并不在意這回事,所以這二字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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