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隻好收回沒能得逞的手,轉身出了門。
走到外間時,他看到茶桌上有一副卷起來的畫,忽而想到柳岐來柴房時是帶着這畫的,便打開看了一眼。
内間的柳岐依然沒有動靜,他想了想,将這畫一同捎走了。
第二日一早,褚琰就将這畫交給了陳肅:“去把這畫上的幾個人給映梅的鄰裡看看。”
陳肅打開看了一眼,驚訝道:“殿下,你懷疑是裘家?”
“這是柳岐畫的。”褚琰說,“但是查一下,也沒壞處。”
他其實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裘家兄妹倆,裘家現在因為裘自珍,基本被柳家斷了來往,裘自珍如今在家裡的境遇可想而知,若想報複也說得過去,裘自華則是到王府來想找柳岐求情,被吃了閉門羹。
以裘家兄妹的心胸,不記恨柳岐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裘自華以前經常跟柳岐同進同出,肯定知道柳岐贖過一個映梅,想讓人不懷疑他都不難。
可也就是太容易讓人懷疑到他身上了,反而覺得有些不對勁,再加上映梅招認的話裡透露出的信息……
“你先去查,盡快給我結果。”
陳肅點頭,收好畫後退了下去。
褚琰其實并沒有抱什麼期望,因為就算是裘家兄妹參與了這事,也不會派身邊的人露面才對,更不會親自去了。
誰知道陳肅回來以後便說:那巷子裡還真有人認出了裘自珍身邊的侍女。
褚琰:“你确定那鄰居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小的再三确認過,那鄰居家跟映梅家緊緊挨着,那家女主人心善,映梅那兒子都是她給接生的,之後也一直對映梅母子多有照顧。那日她想給映梅家送兩個雞蛋,在門口見到一個頭帶帷帽的女子從映梅家出來,她沒看清臉,卻是無意中看到了那女子手腕上串了玉珠的手繩。”陳肅将畫攤開,指着其中一處:“與這手繩是一模一樣的,小的特地去打聽過,裘自珍身邊的貼身婢女手上的确有這麼個手繩,是她親娘留給她的遺物,自打她成了貼身侍女、不用幹髒活累活以後一直都帶着。”
褚琰頗感意外。
不是意外這事真是裘自珍做的,而是意外柳岐竟然連手繩這麼小的細節都留意到并且畫上去了,難怪要畫又真又細的全身像,通緝令真該自慚形穢。
新晴驚奇:“還真是他們?他們哪來的膽子,竟敢謀害王妃?”
褚琰也在想:他們哪來的膽子。
是笃定了自己不會暴露?還是根本沒把後果想得太清楚?
想想那兄妹倆的腦子,倒還真有可能。
但映梅招認的話又是怎麼回事?裘自珍身邊的婢女與映梅說:我背後的人能讓柳岐永遠閉嘴。
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純粹地放狠話,想讓映梅相信他們有所倚仗,從而壯壯映梅的膽子,第二,是真有這個能力。
褚琰傾向于是後者,因為婢女的話說的是“我背後的人”,而非“我家主子”。
如果隻是單純放狠話,那婢女應當會下意識地說“我家主子”,反正映梅也不知道她是誰家的仆從,但她說了“背後的人”,這也像是個下意識的說法,很可能是裘自珍背後還有人。
或者說,有人利用了裘家兄妹跟柳岐有怨,讓裘自珍替他去慫恿映梅,裘自珍可能本就因為丢臉的事生出嫉恨,自然樂意去做。這樣一來,就算褚琰去查,多半也隻查得到裘自珍那一層,背後的人不僅能達到目的,還能完全脫了幹系。
此事最大的變故,應該在褚琰身上。
誰能想到本該最為生氣的褚琰竟然一點也不懷疑柳岐?換作其他人,怕是這時候已經要氣到失去理智,激動之下直接斬殺了映梅也不一定,哪還顧得上阻止謠言。
再說動機,此事一出,受影響最大的便是柳岐,可是雖然跟柳岐有私怨的人不少,但要陷害早就陷害了,尤其是在柳岐剛成親的時候鬧一出,沒準效果更好,何必等到安王和柳岐關系好人盡皆知的時候再來陷害?
這麼一想,這事還有可能是沖着柳問來的,隻要謠言傳到承興帝耳中,他不可能隻厭棄柳岐一個,柳問也會被牽扯。要知道這婚是承興帝親自指的,結果出了這事還鬧得沸沸揚揚,可不就跟當衆打他的臉一樣,震怒之下能放過柳問嗎?
也說不定是沖着自己來,畢竟他若是真中了套信了這事,王府上下肯定要好一段時間不得安甯了。
褚琰不由得站起來,來回踱步。
他擅長把事情想得深遠,所以開始琢磨起若是沖自己來的,背後人預想中的結果會是什麼:王妃被休甚至被賜死,褚琰與壬亭侯成為仇人,“安王”更加被朝中大臣和京中百姓看不起,皇帝再想為褚琰納妃肯定不會再納男子,或許會加深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當然也有可能安王愛極了王妃不忍休他,皇帝卻容不下柳岐,導緻矛盾提前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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