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山上,看着被惡意破壞的空間陣法,水生怒火中燒,一把從地上抓起了一個已經被捆住手腳,封住全身力量的莊客。
水生掐着這名莊客的脖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焚燒九天!
盯着對方的眼睛,水生咬着牙,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内鬼?”
内鬼的臉已經青了,若非他之前還算有點修為,肉身得到了極大的進化和增強,此刻就該窒息而亡。
如今落到這樣的地步,這名内鬼卻是絲毫不慌,滿臉悲苦的說道:“不錯!”
“走在加入九龍山之前,我就是金蟬寺領養的亂世棄嬰,我從小在金蟬寺長大,雖然沒能學到高僧的功法,隻練了一些粗淺腿腳,但要是沒有金蟬寺,也就沒有我後來的人生!”
“九龍山的确待我不錯,無論是功法、修行秘冊,還是資源,我在這裡通通不缺,這裡的氣氛也挺好,沒有那麼森嚴的等級……如果不是金蟬寺啟用了我這枚棋子,給我下達了明确的指令,我是真的願意和你們繼續走下去,就算戰死也不後悔……”
水生聽到這些話,滿心的怒火徹底爆炸了,恨不得直接扭斷此人的脖子:“所以你就破壞了空間陣法,要将我們所有人都困死在這九龍山上?”
“這就是你回報九龍山的方式?”
内鬼依舊滿臉悲苦,他閉上了眼睛:“天堂與地獄,沒有我選擇的權利,隻有我被選擇的命運!”
“金蟬寺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九龍山塑造了現在的我,我在這裡真的有了家的感覺,我也很糾結,我也很痛苦!”
“我猶如墜落了無間地獄一般,就算今日能活下來,日後也會永生沉淪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内鬼睜開眼睛,平靜的看着水生,說道:“大師兄,請你殺了我吧。”
“如果今天九龍山注定要覆滅,那也算是我和你們一起死了。”
水生面對着這雙眼睛,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有痛苦,有糾結,有兩難,也有渴望解脫。
水生最終還是沒有将其殺死,隻是将其用力地扔在了地上。
内鬼在地上滾了兩滾,費力的翻過身來,滿臉不解的看着水生:“大師兄,你……”
“不要這麼叫我!”水生沉聲怒喝,盯着内鬼的眼神裡,依舊充滿了憤怒和無法化解的仇恨:“你不配!”
“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是金蟬寺的人,那又何必給我九龍山陪葬呢?”
水生解開了内鬼的力量束縛,一腳将其從九龍山上踹了下去,看着翻滾落下的内鬼身影,他冷冷的說道:“既然你說,活下去之後,你的餘生都将在無止境的痛苦和煎熬中度過,墜入無間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解脫,那你就慢慢品味這無窮盡的痛苦和折磨,直到你生命的盡頭吧!”
面對欲言又止的其他莊客們,水生繃着臉說道:“我知道,在這裡,還有來自其他勢力的探子和内鬼,我也知道,我們的計劃之所以不能成功,九龍山今日的覆滅有你們一份……但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咱們之間也已經有了一份感情。”
“今天我不想把事情做絕,内鬼和探子自己站出來下山去吧,别死在了待會兒大戰的餘波當中……”
這麼一番話語之後,整個九龍山上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樹林的聲音。
大家面面相觑,眼睛裡滿是探究和詢問。
過了幾秒鐘,終于有人扛不住,主要還是剛剛那個金蟬寺的内鬼被釋放的姿态,讓他們對水生有了點不一樣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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