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希挽辦理好了出院手續之後,被陸遲以帶到一家私人心理咨詢室,據說是千米在她們大學群裡咨詢到的本地聲名最高的心理醫生,是一名叫蘇祁的青年醫生。陸遲以頗為驚喜的是,邵希挽并沒有明顯地表示出抗拒,他小心翼翼地謹慎着措辭,生怕刺激到她哪根神經,會讓她心裡一直緊繃的弦“嘣”地一聲斷裂。
蘇祁叫陸遲以就坐在她身邊,便開始一點點對邵希挽進行催眠和疏導。“來,閉上眼睛,想象着自己身處于一個格外安靜的地方,這個地方會讓你完全地放松身心…你看到了哪裡?”蘇祁開始一點點誘導邵希挽,聲音輕柔卻似乎帶着一種引力。
“……海。”這是邵希挽這麼久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幹澀喑啞還帶着一點虛弱無力。“好,那麼跟着我一步步往下走,慢慢走,放松自己,想象着一望無際,越走越深…你又看到了什麼?”邵希挽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分,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些什麼,蘇祁繼續誘導着她說:“别緊張,放松,把你看到的告訴我。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我看到了另一個我自己。”邵希挽的眉頭微微蹙起,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衣服邊緣。“那她在做什麼?”“她被一群人圍着,他們都在對着她說些什麼,可是她很崩潰,她不想聽……她在看我,求助般地看我。”邵希挽的聲音裡滲出了一絲悲傷和難過,陸遲以緊張地一絲不錯地盯着她,眉頭也帶了幾分焦慮不安。
“那你,想不想幫她?如果想的話,你可以拉她沖出這個人群。”蘇祁的聲音也陡然帶了幾分悲戚,似乎在同情那另一個她。
邵希挽沒說話,隻是眼睛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漸漸有溫熱的淚凝聚在她眼角。随着蘇祁一句一句的引導,她看見那些人在撕扯她的頭發和衣服,有的手裡還藏着暗刀。
突然,漫無邊際的血色漸漸充斥着那片原本蔚藍的海域,另一個她每被周圍的人淩虐一下,她的心就抽着疼一下,可是那個她依舊不聲不響地忍着,然後咬着唇無助地看着她。“啊——”邵希挽忽然嘶喊起來,眼眶裡滾出兩行洶湧的淚水,緊攥着的手捂着心口,肆無忌憚地大哭了起來。
蘇祁靜靜地看着她歎了口氣,大抵是這個姑娘心底隐忍的事情積壓的太多了,明明都是在刺痛傷害她的事情,卻都一件件自己生扛了下來,他頗有幾分憐憫和敬佩地看着邵希挽,輕聲地說:“哭出來就好了,如果你每次都能哭出來,就不至于陷在自己的困境裡走不出來了。”他眼神示意着陸遲以安慰照顧好她,然後識時務地退到了後面自己的辦公室裡,給邵希挽的發洩留出足夠的空間。
陸遲以看着心裡很是不舒服,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無助的時候,似乎一瞬間所有的隐忍和絕望都在她心口噴薄而出。他伸出去的手忽然頓了頓,然後輕輕把邵希挽攬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神裡微微閃過一絲疼惜。
“為什麼…”邵希挽閉着眼啜泣着,肆意流淌的淚水很快便浸濕了陸遲以的外套,“我恨,我好恨你們…”陸遲以見她這個樣子,心下實在不忍心送她回到那裡一個人哭,便索性先給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陪着她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夜色漸漸深了幾分,陸遲以擡手開了一盞光線略微柔和的燈,遞了杯溫水給邵希挽,然後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謝謝,”邵希挽光着腳蜷坐在陸遲以的塌式沙發上,大約是在車上哭到疲累進了夢境,陸遲以才把她抱到了這兒,“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經常來陪着我,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陸遲以依舊溫和地笑了笑,眼睛裡多了幾分心疼和諒解:“從前我隻覺得你,獨立堅韌,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心裡藏了這麼多事。”邵希挽抿了口水,嘴角添了幾分苦澀的自嘲:“挺沒出息的,為了個男人又差點瘋了,還讓你們都跟着着急。”
說起顧熔白,陸遲以見邵希挽面色上并未有太過劇烈的情緒變動,便也微微舒了一口氣:“從你回來到現在,沒有人知道你們在英國發生了什麼,隻有千米好像猜了個七八分的樣子,倒是這次…怎麼鬧得這麼嚴重?”邵希挽的動作微滞了一下,然後面色恢複了平靜,淡淡地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千米猜的是什麼樣子,但應該也就是八九不離十吧。一個從前的摯友忽然消失音訊全無,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結果忽然發現,她不僅在英國過得好好的,還愛上我的男朋友。而最可笑的是,我的男朋友這些年是知道她的存在的,卻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一個人,反而她說她從一開始愛的人就不是陳千遠,是顧熔白。對,或許愛情這個事兒控制不了,可我那麼一心一意待她,她居然愛了我男朋友這麼多年,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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