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想讓繁複的工作更多占據自己的思緒,又或許是想強迫自己回歸到尚未重逢邵希挽之前的規律職場生活,讓他可以在時間的消磨裡,一寸寸擱淺自己對她的執念。
紅燈更了綠燈,他略為疲憊地定了定神,踩了油門驅車前行,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路口後的街畔,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神。
他眼神裡稍帶了幾分詫異和怔愣,忙打了個轉向,把車靠在路邊停好,坐在駕駛位上靜靜地看着她。即便他們在一棟寫字樓裡辦公,即便兩家公司有着合作,他卻也是很久都未曾和她說過一句話了。有的時候,是在電梯裡或是大堂間偶爾颔首示意一下,有的時候,是到彼此公司交接業務的時候,看到對方便淡然笑笑。
他不知道邵希挽和陸遲以的事情幾分真假,但他知道她暫住在陸遲以家裡,那麼即使沒有在一起,也快了吧。
想到這兒,他不禁默然垂下了自己的眸子,嘴角溢出了幾分苦澀的笑意。是啊,既然自己已經注定不能帶給她幸福了,那麼看着她能過得幸福,能再找到保護她照顧她的人,他應該高興的吧。他稍稍擡眼去看她,卻發覺她似乎情緒并不太好,整個人看起來也和平時不太一樣。一個人穿得單薄簡單,抱着手臂低垂着頭,隻拿了一台手機孤零零地坐在那兒,看起來寂寥而低落。
他這才想起來,陸遲以住的地方離這條路并不算近,這也不是她上下班應該路過的地方,況且她向來是一個早歸的人,眼下都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她怎麼會一個人坐在這兒?
顧熔白微微蹙眉,從車上下來悄聲走到她身後,眼裡帶了幾分關切和擔憂,遲疑着開口道:“…阿挽。”邵希挽聞聲回頭去看他,眼睛裡滑過一瞬間的閃爍,繼而緩緩站起身,淡淡地朝他笑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個案子比較棘手,客戶今晚就要答複,所以加了會兒班,打算弄完再從公司走,沒想到一不留神弄到現在。”顧熔白注視着她的眼睛,勾着嘴角笑笑回應她。結完翟傾曼的案子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并沒有剛分手時那麼緊張了,但大約是好久都未曾與她說過話的緣故,言語間還帶了幾分不自然的忐忑。
邵希挽了然地點點頭,又眯着眼睛似乎想了想什麼,持着溫和的笑意對他說道:“對了,還沒恭喜你升了高級合夥人。最近公司太忙,早就聽說了,一直都忘了跟你道喜。”
顧熔白淡然笑了笑,繼而轉了話題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啊?這麼晚了,還沒回去嗎?”邵希挽略愣了愣,剛想着要用個什麼理由回應他,可下意識垂了眸子的功夫,看見自己這一身頗為簡單随意的裝扮,想着自己不管編什麼樣理由他都能看出破綻,索性聳聳肩直接和他坦白道:“葉梓頤回來了,我…留在那兒不太方便,也不大自在,就出來走走,也沒留意,都走到這兒了。”
顧熔白略在腦海裡過了過“葉梓頤”這個名字,才恍然記起這個人是陸遲以的前女友,他眼底帶上了幾分憂心:“那…你出來多久了?這個時間,也該回去了吧。”邵希挽按亮手機看了看時間,剛看到整零點的點鐘,手機便因沒電而自動關了機,她略有些抱歉地笑笑:“應該快了吧。”
顧熔白微蹙了蹙眉,心下有些替她覺得委屈,可終究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也早已失去了立場去過問些什麼,隻得沉聲道:“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邵希挽下意識本想要拒絕他,可看了看自己已經沒了電的手機,又身無分文的樣子,不由笑笑應了他。
顧熔白知道邵希挽向來有暈車的毛病,車速也開得平緩。他悄悄擡眼看着她,覺得她對自己似乎沒了那段日子裡的決絕,半開玩笑地打破了車裡的靜默:“我還以為你不會上我的車呢。”邵希挽一怔,繼而笑笑道:“這麼遠的路,我走了一遍了,可沒精力再走一遍,我又不傻,身無分文的時候可沒必要硬逞強。”邵希挽這樣平淡而友善的回應,卻讓他愈發心酸,還不如她對着他如從前那般砸盤子砸碗地撒潑任性更讓他覺得好過些。
“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良久,顧熔白低低地默念了一句,仿佛在自言自語地責怪自己,又像是在向邵希挽訴說着自己的歉疚。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邵希挽頓了頓,臉上依舊存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卻盡是釋懷,“熔白,在醫院的時候,我仔細把我們這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前陣子在澳洲籌備鐘意婚禮的時候,我又在腦海裡想了一遍。說來也覺得奇怪,明明那麼多年的糾纏不清,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回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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