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會屈從于自己欲-望的人。
“姬泠老師。”
法斯莉娅居高臨下地俯瞰着燈蛾小隊的一行人,垂眸的姿态似乎還帶着舊日的乖巧與溫柔,然而口中傾吐的字句卻仿佛淬了毒。
“您真是好為人師啊,聽聽,這是多麼冠冕堂皇的話語啊——是啊,你們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否定我曾經遭受的所有的苦難,将我的痛楚與掙紮輕飄飄地放在一旁,然後指責我屈服于自己内心真正的願望。幾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謊言,就試圖以溫情為武-器,逼迫我為了你們繼續煎熬下去。”
“虛假的、輕浮的、流于表面的善意!”
“你們都向我伸出了手,卻沒有人真的用力去握緊——就像垂下地獄的蜘蛛絲,你們隻是在用希望做誘餌,卻從沒想過真的救我離開苦海,更沒有人真心愛我。”
“拯救世界又如何?成全你們又如何?就算這個世界迎來了光明的結局,也終究不過是你們的天堂,我的地獄——”
“不是這樣的!”
姬蕪忍不住反駁她,大聲地喊道:“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握緊你的手啊!如果放棄了,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我們可以一起回去的,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我也會賭上一切去保護你,就、就算世界末日真的來臨,那也算是一個完滿的結局!”
“我贊同姬蕪的話。”面無表情的少女半張臉頰都被機械覆蓋,連帶着嗓音都參雜着機械的寒意,“雖然姬蕪又蠢又笨,但偶爾也有說得對的地方。”
“薇拉,我跟你一樣也是雙腿殘廢無法行走,甚至因為一場災難而不得不将半邊身體機械化才能維持生命體征。我跟你一樣經曆過人體試驗,也在實驗中燒壞了大腦皮層的情緒組織,再也無法産生感情波動。”
西裡斯仰頭望着薇拉,神态認真無比地道:“我從來不覺得我的過去能作為我談話的資本,但如果言語必須伴随着行動才能打動人心,那就請以我為例。”
——“你的付出不會無用,煎熬的盡頭,也的确會存在着光明。”
模模糊糊之中,薇拉隐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語。
隻要努力活下去,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心髒仿佛被輕柔地觸動了一下,溫暖的感覺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昏昏沉沉的意識逐漸蘇醒過來。
與薇拉相反,法斯莉娅卻仿佛被西裡斯的話語激怒了一般,慘白的臉頰上漸漸浮起蒼青色的紋路,像血管一樣在白得透明的皮膚下跳動着。
她沉默地俯瞰着她們,巨大的青空色羽翼在她背後舒展,那能量凝聚而成的透明翅膀倒映着神系身後的藍天白雲。
“想要動搖我嗎?”法斯莉娅輕笑出聲,她将心中悸動掙紮的靈魂穩穩壓下,紅得幾乎發黑的瞳孔裡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憎恨與厭惡。
“能說出如此天真可笑的話語,不過是因為你們不曾感受過良善被辜負的絕望而已,若我将我所遭受的痛苦盡數奉還,你們又當如何呢?”
法斯莉娅話音剛落,神色冷淡的姜茗便瞳孔驟縮,大喊道:“小心!”
風早枝子隻覺得脖頸一寒,下意識地閃身規避,但是那人速度太快,幾乎像是瞬間就移動到她身後一樣。
風早枝子是忍者出身,在意識到自己逃不過的一瞬間,她立刻選擇了龜息整骨,以特殊的法門險險避過了那劃向心髒的緻命一擊。
她的背後爆開了大片血花,瞬間就染紅了她身上紋有杏花紋路的小振袖。
“枝子!”姬蕪呲目欲裂,她簡直不敢相信會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的人便是隊長口中惹人心憐的孩子。
她拔劍出鞘,紋有流雲紋樣的長劍所經之處連空氣都被冰封,身為姬泠承認的姬家少主,姬蕪戰鬥資質極高,不過十五歲就被姬家授予了傳承之寶。
劍光如夢,匹練如虹,劍刃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如九重天宮傾瀉而下的皎皎月華——這就是姬家的傳承重寶,素月霜溪劍。
能夠凍結世間一切的霜寒劍刃。
内息沸騰之下的姬蕪毫無留手,迫人的寒氣逼退了邪肆陰戾的女孩,她振翅而飛,原本的立足之地已經被冰雪覆蓋。
面對這毫不留手的一劍,法斯莉娅卻忍不住大笑出聲,無數猩紅絲線構成的眼眸裡滿是毫不掩飾的暢快與惡意。
“當摯愛之人受到傷害,當善意被人辜負,你們就會誕生怨恨,變得跟我一樣。”
“這樣的你們,有什麼資格來勸我回頭是岸?”
第17章蒼空使者(十)
姜茗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對薇拉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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