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慶,李志發,李寶生,李金生,李秋生在中午看到桌子上的一大盆香噴噴的雞肉,蘑菇粉條,白米飯都感覺比過年還幸福。李志慶嘴上還是埋怨着:老妹兒,我昨天白囑咐你了。平時吃啥就吃啥就行,你看你整的這個夥食也太硬了吧。都是家裡人,你還這麼破費?曹景森說:二哥,三哥,也沒弄啥,這隻公雞太老了早就該殺了。正好這兩天忙下來可不清閑。二哥,三哥帶着侄子們趕緊動筷子吃吧,可不能客氣。鍋裡還有呢。李志慶也喊着李志發和幾個孩子:老三,寶生,金生,秋生,你姑都做了就吃吧!多吃點,下午接着幹,争取早早的把新房子裡裡外外的都弄利索了。
一頓午飯大家都吃的盡興。下午幾人幹起活來更加的賣力,曹景森扛着一口大鐵鍋回來時正好大通炕已經盤好,馬上就壘竈台了。李志慶看到妹夫扛回的大鍋笑着說:正好搭了竈台把鍋安上就能燒火烘炕了,牆皮也能幹的快些。這鍋買的也真好。你家人口不算多,這六樣鍋就足夠了,八樣鍋太大。太占地兒。曹景森說:單位下午正好有車去縣裡,我讓人給捎帶回來的。還怕趕不上着,誰知道他們回來的還挺快。二哥,你們忙着,我還要去場部辦公大院開個會。晚上咱哥幾個喝點。正說着,曹一民拎了兩條大白鲢魚進來,對着李珍珍說:媽!晚上給我舅他們炖魚吃,我們廠門口賣的,他們從大水庫裡邊撈上來的,還活着呢,挺新鮮的。李志慶說:這倆魚可真大呀,一條還不得有十來斤?李志發說:差不多。曹景森說:一民幫你媽把魚收拾好,早點兒炖上,千滾豆腐萬滾魚。李志慶說:老妹兒,晚上就在魚鍋裡貼一圈玉米餅子,再拌個黃瓜就别弄别的了啊。曹景森說:也行!孩子媽,等魚炖好了,你再拿個飯盒裝點兒,和中午裝好的雞肉讓二哥給他姥姥一塊兒帶回去。二哥,辛苦你們了,我先回單位了啊。
晚上曹新榮下班回來時,院子裡已經飄散着炖魚的香味。李珍珍正站在正屋的大竈前往鍋裡甩着玉米餅子,李珍珍的動作熟練,鍋裡的餅子大小均勻,排列整齊。一大鍋正炖着的魚飄散着香氣,鍋裡的湯咕嘟咕嘟的翻滾着。蹲在地上燒火的曹一民看到曹新榮進來就招呼着:阿榮你過來幫着咱媽看會兒火,我上前邊去幫咱舅他們打個下手,今天把房子弄利索了,明天咱舅他們就不用再跑過來了。
曹一民到了前邊正房時,曹景森和曹新貴這爺兩個也下班回來。李志慶和李志發兩個人已經将大竈台搭好,大鐵鍋安好之後,細心的用黃泥将竈沿縫隙抹好。擡頭對着曹一民說:一民去抱捆柴禾燒一下大竈,看漏煙不。曹一民很快抱來一捆稻草,往鍋裡加了一瓢水後再往新竈眼裡填了把稻草,點着後慢慢往裡加柴,燒了一會兒後,李志慶滿意的說:沒問題,挺好的。曹景森說:二哥,三哥快着帶孩子們洗手,咱們這就吃飯了。曹一民也說:二舅,三舅,大哥,金生,寶生,快洗手,今天的兩條大魚炖了一大鍋,晚上炖魚管夠。
幾個人在院子裡的水管旁洗幹淨手走進後面的正屋時,李珍珍和曹新榮已經将飯菜擺到了桌子上,四大盤子摞的高高的都是金黃的玉米餅子。四大海碗炖魚,兩大盤子涼拌黃瓜,兩個小方桌拼在一起放在地上。小闆凳不夠,用幾捆稻草綁了幾個草凳子當座位。曹景森招呼:二哥,三哥,還有三個侄子快坐下吃飯,多吃些,大鍋裡還有好多炖魚呢。李志慶幾人加上曹景森家五口,一共十個人圍坐在矮桌前吃的都是心滿意足,酣暢淋漓。最後大鍋裡還剩下不少的炖魚,曹景森又讓李珍珍找了碗給每個大舅哥家也都裝了些回去。送走了李志慶幾人。全家一起動手,将家裡收拾利索也趕緊洗漱休息。
新房子剛建好一個禮拜,在禮拜天,李寶生和李春生一起騎車過來,每人車子上都挂着一條子肉,兩人推車進院時,曹景森剛把前邊正屋的鐵爐子安上。倆人急忙上前喊着:姑父,我們來給新房子溫鍋。曹景森笑着把倆小夥子讓進後面的正屋。李珍珍看到倆娘家侄子拎着肉進來就知道這是倆嫂子打發孩子來給自己溫鍋來了。笑着接過肉說:我這倆嫂子也太講究了。你倆坐下歇會兒,中午姑給你們包餃子吃。李寶生和李春生急忙說:姑!你别忙活了,我們不吃飯。曹景森說:來你姑家,不吃飯還行?必須吃完中午飯再回去!還要讓你們給你奶奶帶些餃子回去呢。正好,今天一民休禮拜天,讓他帶你們在九場場部繞繞。曹一民說:走吧,倆哥!我帶你們去大水庫邊上繞繞,運氣好的話能捉兩條黑魚或撿點野鴨蛋回來。我把彈弓也拿着,弄兩隻野鴨子解解饞也行啊。說着話拎了個籃子就領着李寶生和李春生出去了。
曹景森說:孩子媽!咱們中午包茄子,肉餡的餃子吧,再切上點韭菜。我先把肉餡剁好。我把這條肥點的都剁了吧。那條瘦點的你先腌上留着炒着吃。李珍珍說:行,我先把這肉腌上再和面。曹景森說:我剁好肉餡之後就去和面,你去摘幾個茄子吧,再割把韭菜。曹景森幹活兒利索。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将一條子肉都剁成了餡,又剁了蔥姜沫,加了五香粉,倒上了點香油,醬油,鹽。攪拌了之後在盆子上蓋上蓋簾。又拿了一個大盆,先往盆裡倒好了面,再一手拿着水舀子往面盆裡倒水,一手拿着筷子在面盆裡攪拌。當盆裡的面都成面魚兒時,放下水舀子和筷子,一手按着盆沿,一手使勁的用力揉着,很快盆光,面光,手光。拿了一個蓋簾将面盆蓋好,看到李珍珍坐在小闆凳上摘韭菜。就問:阿榮今天中午回來吃不?李珍珍說:今天她去總校批閱聯考的卷子,中午不回來吃。她最近挺忙的。曹景森說:這幾個孩子裡邊阿榮最不用我們操心了。二民也行。兩頭的都是傻的,哎!李珍珍說:現在房子也弄好了,孩子們的事能管咱就管,管不了就随他們去吧,現在都講新社會有些事和孩子們叫不得真。咱苦口婆心的說了,他非一條道走到黑,将來好與賴都要他自己受。都是命。老天給的孽緣,躲不過去的。哎,别想了!咱這日子還要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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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飯點時,曹一民帶着李寶生和李春生回來,還真有收獲,捉了三條大黑魚和半籃子小鲫魚,打了兩個野鴨子,還撿了十幾個野鴨蛋。哥三個歡歡喜喜的拎着收獲的東西走進院子。李珍珍說:你們幾個還挺能耐。快洗手吃飯。蒸餃都已經端上桌時,曹新貴才下班回來。家裡上班的就她沒有禮拜天休息這一說。服裝廠除了辦公室有禮拜天休息這樣的待遇,車間工人都是按計件發工資,如果你休息一天。别的工友不休息。工資就會比别的工友少許多,時間長了,大家都自願的不休息。因為曹新貴不願意動腦筋,學習成績不行,從小玩心重又很少幹家務。幹活兒即沒有眼力勁兒又不懂摸索竅門。也沒有機會做别的工作。隻能在服裝廠混了。
在姑家吃了一頓香的流油的餃子,李寶生和李春生告辭回去,曹景森對李珍珍說:給大哥家和二哥家每家拿一條黑魚,一隻野鴨子吧。李珍珍說:行,我找倆廢塑料袋子裝起來,給他們綁自行車上。李寶生和李春生推辭着說:姑,您留着家裡吃吧,我們不拿。李珍珍說:你姑父讓你們拿着你們就老實拿着,再說,家裡還有呢。李春生推起車子說:姑,姑父,我和大哥下個禮拜天定親。我爸媽讓我來請你們吃餃子去,我淨頋着玩了,差點兒忘了這正事兒。我大哥和我一塊兒待新媳婦兒。李珍珍和曹景森對視一眼,笑着說:這可是好事啊,我和你姑父一定會去的。
兩個娘家侄子走了之後,李珍珍說:咱們下個禮拜去二哥家吃餃子還得給新媳婦拿看錢。曹景森說:都是正經親戚該花的是必須要花的,二哥一直幫襯着咱們,這錢還不能少給。李珍珍笑着說:當家的,我大哥家還有倆兒子,馬上也要說親了,這倆給太多的話往下就不好辦了。再說村子裡吃餃子就是讓親戚看看新媳婦,定親的意思。咱給多少都是給新媳婦的看錢,要給倆侄的對象帶走。我回去看大嫂子和三嫂子給多少咱随着給多少就行了,你說呢?咱孩子在後面,咱給多了以後他們給咱孩子還為難。曹景森說:我哪懂這些?你看着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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