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榮,劉春素,張秀秀一邊說笑着一邊走出了宿舍的樓門,又按着來時的路出了院子的大門。出門時向往裡走的人打聽附近有沒有商店,一連問了幾個人,人家都搖頭說:這邊附近沒有商店。要買東西要往東北方向走出很遠,到濱河村百貨大樓去買。幾人往東北方向走出很遠,看到馬路的盡頭是一個豎立着一個大鐵門的大院子,前面沒有路了,也沒看到人們說的百貨大樓。又沒有路人。幾人隻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又回到了原點,也就是幾人剛入住的首鋼礦山機動廠宿舍區的大門口。幾人都不甘心這樣回去。看到有人過來急忙又上前問,因為有了之前問路的失敗,這次問的非常仔細。
劉春素問的很詳細,來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新入廠的,指路指得也很詳細,他指着西邊說:想要去百貨大樓,你們先從這裡往西邊走,看到沒?那裡有一座橋,過了橋再往右拐,拐過去之後一直往北走,穿過鐵道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個十字路口,向右拐直着向東走,穿過一座橋再往前走,再到十字路口時就能看到百貨大樓了。如果你們走着去的話要走半個多小時,可不近啊。幾人真誠的向指路人道謝後沿着他指的路向共同的目标一百貨大樓行進。
因為大家在原籍都沒有出過遠門,對這裡感覺比較新奇。到處都是灰撲撲的顔色。這在以後她們才知道灰黑的東西叫礦粉。是從山石裡提煉出的鐵的重要原料。幾人走出去一段路後,看到了鐵道,就更有信心了。穿過鐵道之後三個女孩都确信這次應該沒有走錯路。繼續向前走着。路邊出現了村莊,村裡的房子都很低矮,窗戶都是紙糊的那種木窗。這裡山多地少,人們的生活水平應該比較低。劉春素說:看這裡的房子,這個地區的生活水平應該比咱們農場還要低一些。咱們那邊起碼都是玻璃窗啊。曹新榮說:不管他們這個地區生活水平怎麼樣,咱們幾個在首鋼的單位上班,首鋼給咱們發工資就行。
幾人又拐了個彎後終于望到了大橋,穿過了大橋,又走了一段路終于看到了十字路口對面的百貨大樓,這是一座五層的樓房,幾人穿過路口進了百貨大樓。大樓裡邊的一層是賣電器,自行車,之類的,還有一個櫃台是扣子,針線之類的。整層的面積并不是很大。幾人浏覽了一層後就沿着台階上了二樓。二樓有賣書的櫃台,有賣各種紙,筆,本子的,有賣服裝的櫃台,櫃台裡鐵絲網上挂着各種衣服,有男裝,有女裝,還有童裝。有賣襪子,蚊帳,床單被罩的櫃台,還有一個櫃台裡是衛生紙,臉盆,茶缸,暖壺,鏡子,梳子,牙膏,香皂之類的日用雜品。幾人浏覽完二層又上了三樓。三樓有一整面的櫃台上擺着一卷子一卷子的各種布,深色的,淺色的,薄的,厚的。單色的,花色的,格子的……有棉布,有滌綸,有紗布,也有錦緞……對面的櫃台是各種各樣的鞋子,玻璃櫃台的裡面和上面都擺放着鞋子,有男人穿的,有女人穿的,有單鞋,有女鞋。有布鞋,有皮鞋,也有球鞋,雨鞋之類的。拐角還有一個櫃台是賣手表,修手表的櫃台。三層也浏覽完了之後也了解到四層,五層是首鋼礦山商業處的辦公室。
三個人從三樓一路買着自己需要的東西往下走。等三人走出百貨大樓時,手中都拿着東西,三個人都買了塑料洗臉盆,帶塑料殼的暖水壺,香皂盒和香皂,牙膏,牙刷。袋裝的雪花膏。曹新榮還買了一條毛巾,她要把從家裡帶來的舊毛巾改成擦腳巾用。劉春素買了一雙布鞋。她是穿涼鞋來的。首鋼工人上班不允許穿涼鞋。才老頭特意告訴她的。
出了百貨大樓,又看到了斜對面的副食店。劉春素買了一袋餅幹。曹新榮買了個饅頭說:晚上回去,我就吃這個饅頭,今天先不去食堂了。劉素香和張秀秀說:我們也買個饅頭,咱們往回走就不着急了。回去打些熱水就行了。三個人采購完畢往回走,剛走過十字路口就看到又高又壯的王利民,瘦高個子的曹志國和中等個子的張柏川走過來,王利民笑着打招呼:你們姐幾個出來咋不喊着我們一起來呀?我們幾個走了好長一段冤枉路才找過來。劉春素說:嗨!以為你們早出去了呢。曹志國說:我們都分在了一樓。就靠近門口那裡,以後你們有啥事從窗戶外面喊一聲就行。張柏川也說:大家都是老鄉,以後有啥事可别客氣啊。曹新榮笑着說:行!你們快去買東西吧。我們都買好了,先回去了啊。王利民笑着問:你們的饅頭從哪裡買的呀?張秀秀用手一指,就在百貨大樓對面副食店。
三個人回去雖然手裡都拎着東西,但是并不覺得重,因為回去時的路已經很熟了。幾人走路的速度反而比來時還快。回到機動廠宿舍區的門口時,看到宿舍區裡穿梭着的人群,曹新榮說:應該是到下班時間了吧,比咱出來前熱鬧了。劉春素說:多虧咱們買饅頭了,要不這食堂人肯定少不了。曹新榮說:咱們快回宿舍吧,先把熱水打回去,咱們就在宿舍歇着,眼看天就黑了。張秀秀說:走!咱們快回去,回去後咱們一起去打熱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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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新榮回到宿舍時,就看到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同志在自己的對面床上收拾東西。看到她進來,就笑着開口說:你是新來的吧。曹新榮說:是的,我是剛剛招工來的。我姓曹,我叫曹新榮。姐姐貴姓啊。對面的女同志笑着說:我姓任,叫任小麗。曹新榮說:麗姐,你好!我剛來這裡,什麼也不懂,以後還要請你多指教。任小麗說:沒事,剛來都這樣,慢慢就熟悉了。咱們這個房間就我是常住的,門口那個床的人一個月也住不了一兩天。對面的那個床的人不住了,但是她還沒辦退宿,那個床單是我鋪上的,你出去别跟别人說啊,要不又要進人了。我今天上夜班,到點兒了,馬上就得走。你自己晚上害怕的話可以喊你們一起來的老鄉來和你做伴。你們一共來了幾個老鄉啊?曹新榮說:我們一共來了三個女的。都在這一層裡。麗姐,你上夜班的話,半夜還回來嗎?任小麗笑着說:我上的是大夜班,要明天早上才回來。曹新榮說:麗姐,我晚上挂上保險再睡,明天我們不用上班。我睡覺死,明天麗姐回來早的話,敲門用點勁兒。任小麗笑着說:你放心睡吧,明天我八點多才下班,再從單位洗個澡以後回宿舍最早也要九點多了。我得趕緊走了啊,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對了,晚上睡覺把窗戶關好啊。咱們這窗子外是大馬路。夜裡開窗不太安全。曹新榮笑着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麗姐,你快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任小麗走了之後,曹新榮和劉春素,張秀秀一起去鍋爐房打了熱水。吃了饅頭,将宿舍的鑰匙用一根繩子系好挂在脖子上,往牙刷上擠了點兒牙膏,将刷牙杯放在塑料盆裡端着塑料盆去了水房,水房很大,靠牆轉圈都是水泥池子,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水龍頭,裡邊一共有二十幾個水龍頭,裡邊有幾個人在裡邊洗衣服。曹新榮刷牙洗臉後接了一些涼水端到宿舍,從暖水壺裡加了些熱水,泡了會兒腳。這才發現還缺一雙拖鞋。又蹬上自己的布鞋去水房将水倒掉,把盆洗幹淨回到了宿舍。将門鎖上的保險拴上。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可能是太累了,雖然換了一個環境,曹新榮睡的很香。早上是被樓道裡的雜亂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時發現天已大亮,看看手表,已是七點多了。起床後去水房刷牙洗臉後回到宿舍,拿出昨天買的雪花膏,用指甲刀剪開一個小口,擠出一點往臉上抹了抹,感覺臉上舒服好多。将糧票和錢票裝入自己的衣兜,又拿上了自己的飯盒。将自己宿舍的門鎖好,去敲二零六的門。手剛擡起來,劉春素就打開了門,手裡還拿着飯盒。看到站在門口的曹新榮,笑着說:曹新榮!我正要找你去呢。曹新榮也笑着說:我剛要敲門。咱倆喊一下張秀秀吧。倆人敲了二二四的門後,張秀秀開門說:你倆咋這早啊?我還沒睡醒呢。劉春素說:不早了,人家都上班去了。我倆去食堂打飯,你去不去呀?不去的話,我倆就走了啊!再晚食堂該沒飯了。張秀秀說:我去!我去!馬上啊,先不洗臉啦。張秀秀拿上飯盒和錢票,糧票。就往外走。曹新榮說:别忘了帶鑰匙。張秀秀又回床上拿了鑰匙。看到劉春素和曹新榮都将鑰匙挂在脖子上,就笑着說:你倆真聰明,把鑰匙挂脖子上方便多了。
三人進了食堂以後,看到裡面有好幾個窗口,有的窗口排着好多人,有的窗口人很少,有的窗口沒人。劉春素笑着說:咱們每個窗口都看看,好知道這個食堂的早飯都有啥?
幾個人在食堂大廳繞了一圈,看到有的窗口賣饅頭,稀粥,鹹菜,水煮雞蛋。有的窗口賣包子,餃子,馄饨。有的窗口賣餡餅,烙餅,糖餅,有的窗口賣油餅,油條,豆漿。還有一個窗口賣火腿腸,鹹鴨蛋,松花蛋。煮花生米……飯的品種還不少。最後,曹新榮買了一個雞蛋,半份稀粥。劉春素買了一張油餅,一碗豆漿。張秀秀買了兩塊兒餡餅。
三人端着飯,看到有人坐在食堂大廳裡吃飯,張秀秀問:春素,新榮,咱們是在這裡吃還是回宿舍吃?曹新榮說:咱們回宿舍吃吧,這裡有點亂。劉春素說:是啊,這裡人太多,還都是男的,咱們還是回去吃吧。幾人端着飯往回走。曹新榮一邊走一邊說:我今天吃完早飯還得去趟百貨大樓,我昨天忘了買拖鞋了。再買一把小鎖頭。劉春素說:我也去,我忘了帶換洗的内褲了,要買兩條去。順便也買一把鎖頭。張秀秀說:我也去買一把小鎖頭。咱們快點走,再磨蹭回來就趕不上食堂的午飯了。劉春素說:沒事,咱們不用着急,咱們慢慢走,多繞一會兒。中午就從那個副食店買點飯吃,不用着急往回走,下午接着繞繞濱河村。正好好好熟悉熟悉礦山公司。反正咱們後天才上班,在宿舍待着也沒意思。曹新榮說:行,就這麼定了,正好我宿舍那個姐今天下夜班,人家回來肯定要睡覺。我正好去繞繞,要不在宿舍待着還得格外小心。劉春素和張秀秀異口同聲的說:我宿舍的也是今天下夜班。哈哈哈!正好,咱們出去玩,省得在宿舍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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