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一上船,船艙内登時就變得擁擠了起來。上官晴心雖女扮男裝,可畢竟是女兒之身,此刻與這麼多男人擠在一起,不由得感到一些尴尬。
上官晴心輕輕的扯了扯孟星雲衣袖,星雲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于是,他拉着上官晴心的手就來到了船頭。隻見此刻那老漢已然在船頭劃動起了雙槳。
船雖小,行進的速度卻極快,也極為平穩,可見那老漢行船的本領極好。在老漢手中雙槳的不斷劃動下,這一艘渡船載着衆人就快速的朝着湖中央駛去。
此時的湖面已被夜色籠罩,水中一彎明月不時在水波中起起伏伏。孟星雲和上官晴心立在船頭望着無邊夜色,心中感慨萬千。兩人初入江湖,就被卷入一場莫大的幹系之中,以後的江湖路如何去走,任誰心中也沒有定數。而此時的上官晴心隻知道,無論今後孟星雲去到哪裡,她都會一同前往,未來不管是與他飄蕩江湖,還是隐入深山大川,她都會永遠跟孟星雲在一起。
夜晚的喀納斯湖面清涼寒冷,孟星雲解下披風輕柔的為上官晴心披好。上官晴心轉頭看着孟星雲的眼睛,雖然相顧無言,但眼神中溫柔的模樣宛如含着一潭春水。
“老丈,不知老丈在此擺渡已有幾許載?”孟星雲轉頭,随口對那正在一心一意擺渡的老漢問道。
“奧,那可有些年頭了。”那老漢回頭看着孟星雲說到,手中仍在不斷的劃動着,“自從那年仁宗皇帝派兵追殺海都汗起,我就來到此處與這一艘渡船相依為命了。算起來,應該有一甲子了吧。”
“一甲子?!”孟星雲和上官晴心聽老漢說完,不禁都大吃一驚。一甲子為六十年,也就是說六十年前,這老漢就已經來到喀納斯湖邊擺渡了。
“老丈,傳說這湖中有妖怪,不知真相為何?”孟星雲突然想起上船之前察合台千夫長所說的話,不由好奇的對老漢問道。
“哈哈……”老漢幹笑一聲,随後說到,“哪有什麼妖怪啊,老漢我在此六十多年從未見過,要是真有妖怪,那老漢我豈不早被它吃了去。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老丈不防直言。”孟星雲看着老漢問道。“隻不過,這湖中雖沒有妖怪,但确活有一龐然大物。”老漢轉頭看着孟星雲回到,眼中忽現出一絲可怕的神情。
“什麼龐然大物啊?”上官晴心急忙追問道。“據老漢觀察,那應該是一條巨大的紅魚。”老漢想了一會兒,接着往下說到,“隻是,那大紅魚隻在每年七月初七子時才從湖底浮出湖面,似乎是在吸取那一年中極陰之氣,子時一過,它就會再次沉入湖底。所以,每年的七月初七那一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擺渡。”
“還有這等奇事?”孟星雲和上官晴心聽老漢說完,都不由得驚奇不已。
“确然如此啊,你們看這湖中正中央還有一個奇特的變色湖。”那老漢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湖面,接着對兩人說到,“每年,這裡的湖水都會随着氣溫和季節更替而不停的變換着自身的色彩,從青灰到綠再到墨綠,就像是一團五彩斑斓的彩虹一般絢麗奪目。而那條大紅魚,每年七月初七子時,就會浮在那變色湖中。”
孟星雲和上官晴心兩人随着那老漢的手指望過去,确看見那裡有一座湖中之湖。隻見此時,那湖水成一片青灰色,确與周圍湖水的顔色不同。
“老丈,那請問這變色湖中是否還有一座紅色的小島呢?”孟星雲見此時那變色湖中央還有一紅色的物體高高隆起,恰似一座小島一般。
“紅色的小島?!”誰知,那老漢聞言不由得放慢了手中劃槳的速度,然後轉頭朝着他剛才所指的地方用力眯眼看去。
而就這一眼,卻立時将那老漢吓的渾身發抖,連聲音也跟着顫巍巍起來:“那,那不是小島,那正是,那條大紅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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