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真将暈倒的姜羨兒推向江明煦,随後彎腰直接扛起呂卿琪的屍體,四下看看,确定再無其他人後,帶着江明煦離開迷宮,來到他和天沖師太一直待着的地方。
不過,方三真沒有直接貿然走到他和天沖師太居住的庭院。而是在附近——他之前就已經探好的,無人居住的——已經荒廢的一間類似柴房的地方将呂卿琪和姜羨兒放下。
皇宮中,無人居住和打理的地方多去了。
方三真能看出來,江戰國的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了,朝代的氣數也已經到了最低迷的時候。
碩大的皇宮,每日修繕和打掃的奴仆都是一大筆開支。近年來,邊境戰事不斷,國庫也逐漸被掏空,皇宮中沒有人居住的地方也就逐漸被放棄了。
方三真當初發現這個地方,也隻是為了找個事情去做,意外發現。
現在,他将江明煦等人帶到這裡來,一是害怕他們二人身後還跟着尾巴;二來是天沖師太那裡還有楊柳依養傷,暫時不由得别人打擾。
實際上,方三真和天沖師太一直在皇宮中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并未對皇宮之外的事情有過多的了解,自然也不清楚江明煦和楊柳依之間的關系。
在他和天沖師太的印象中,天沖師太雖說讓楊柳依去找江明煦合作,但究竟有沒有合作或者二人之間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都是他不了解的。
否則,方三真可以直接将江明煦帶到天沖師太旁邊,也算是給了江明煦一個安慰。
江明煦将姜羨兒放下後,焦急地上前擁抱住方三真。
“如王爺,您還好吧。自從您沒有了消息,我和方伯一直都在找您。但是,您知道,最近整個局勢的确有些混亂,我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牽擾着,是脫不開一點。方伯也和我分開,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您。如王爺,見到您我真的很高興。”
見到自己最熟悉的長輩,江明煦的話和倒豆子一樣将自己最近的境遇倒了一通。
當然,江明煦說的還是他和方三真已經都共同知曉的事情,關于百香樓和宮外發生的那些事情,江明煦閉口不談。
不是因為他不信任方三真,而是多年來的習慣已經讓他對待任何人都保持一點警惕的心。
方三真靜靜地聽江明煦說完自己的想法,微笑着看着他。
江明煦說的累了才想起來停下,這才發現方三真一直在用慈祥的眼神看着自己。
“如王爺,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我隻是……”
“明煦,你變了。”
方三真摸着江明煦的肩膀,摸着他堅硬的肌肉,感歎着他的變化。
自從當年那件事情以後。方三真和江明煦就已經很久未見過面了。二人最近的一次見面也隻是在江戰國上次六十大壽上的匆匆一瞥。而且那個時候,因為二人關系較為特殊,也并沒有進行任何的交談。
許久未見,江明煦帶給方三真的變化是欣喜的。
“如王爺,我沒有變。我一直都是江明煦。”
江明煦以為方三真是在說他的立場發生了變化,連忙解釋着自己的身份。
方三真搖搖頭,否決了他的錯誤想法:“不,明煦,你的改變我能感覺到。很好,你終于不再是跟在江明熙身後的那個小男孩了。我能感覺出來,你已經長大了。你發生了改變,一定是經曆了很多事情。”
方三真的話簡短,但沉重。
江明煦的表情突然落寞。越是在需要人理解安慰的時候,理解安慰就越是讓人痛苦。
江明煦想起了很多人。其中當然少不了的,是和方三真差不多的小老頭——王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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