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個詞既熟悉又陌生。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鼻子發沖,還是不要說話,免得話裡帶哭音。
他又像昨晚那樣,守在我床邊與我聊天,聊着聊着,我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收拾好睡袋,一身優雅地站在我床前。這兩天都是護工照顧我洗漱如廁,但今天的護工到現在還沒有來上班,我奇怪地問:“護工阿姨還沒來嗎?”
“護工被辭退了。”冉路易端來了一盆水,又遞來牙具毛巾。
我巴巴地洗漱完,放下床邊護欄正要站起來。他馬上問:“去洗手間?”
我臉一燙,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冉路易嗖一下将我抱起,輕輕地放到馬桶邊上,說:“我出去,你好了就喊我。”
雖說他是我爸爸,但缺失了的這二十多年還是在我心裡築起了一道無形的隔牆。他這般小心翼翼地照料我,還是讓我覺得無所适從。
冉路易還沒離開,外爺外婆便送早餐來了。冉路易的中文水平比歐力衛高了不止一個層次,但外爺卻一副不待見的模樣,隻是“嗯”了一句權當是對他問好的回答,而不至于落得個不理不睬的說法。
我撒嬌道:“外爺,你看我什麼時候能回家?在醫院住多不方便,瞧你們每天都要跑那麼遠過來。”
“就坐一段路程的車,不遠。”
我撅起嘴,“醫院的飯菜不好吃。”
“我會讓餐廳準備午餐送過來。”冉路易的中文水平能聽懂我們的對話,還能用中文回答。
“我們中午要吃中餐的。”外爺不客氣地說。
“中餐也好,西餐也好,不能吃太多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外婆補充了一句。
我臉上平靜,其實心裡已經笑抽了筋。恍惚的瞬間,門外傳來敲門聲。然後,一個歪果男人推門進來。大家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呃,準确地說,大家都被他手上提着的盒子吸引了注意力。
☆、傷殘人士
“你好。”歐力衛熱情地與病房裡的衆人打招呼。
外爺認出了他,問他手上拿的是什麼。歐力衛嘿嘿地把盒子拆開,裡面是一套投擲飛镖,然後指了指我,做了個擲飛镖的手勢。外爺秒懂,歡喜地拉着歐力衛到一旁聊天,他們倆一個說中文,一個說法語,基本上是雞和鴨在說話。我的内心在翻白眼,他們倆沒有共同語言,為什麼還能聊得這麼愉快?我決定忽略他們,全身心地沉浸在飛镖的投擲上,外婆陪着我一塊練習。可憐的冉路易隻好勉強自己替他們倆做語言翻譯。午飯時“邂逅”餐廳送來的三文魚沙拉。我有一個錯覺——我這不是在醫院留醫,而是在醫院開派對,幸好這裡是骨外科病區,不是腦内科……
外爺聽說歐力衛要趕飛機回上海,二話沒說就讓司機把他送去機場。
“綸娜敖娜,我下周就要回法國了。”歐力衛臨走前告訴我,“回法國後,我準備報讀漢語學習班……”
我朝他樹起大拇指。對于所有有意學習中文和了解中國文化的外國人,我都在精神上無限支持。
冉路易也回去了,他要回酒店收拾一番。聽說他把原來的酒店退了,搬到離醫院隻有五分鐘步行距離的另一家酒店。也就轉眼的功夫,他換了一身行頭再次回到病房,還提了個手提電腦。他那套京城豪宅已經收到了N套設計方案,打算讓我逐一查看,然後選一個喜歡的設計。
我好奇地問,“你真的打算在北京定居嗎?”
他反問一句,“為什麼不在北京定居?”
不知道為什麼,聽說他在北京定居的計劃讓我很高興。
第二天,醫生審閱了我的所有檢查報告,在我的再三央求和保證下,終于同意我回家養傷。但回家有一個難題,香山的屋子是二層建築,隻有樓梯沒有電梯。外爺馬上請人在樓梯加裝升降設施,被我給勸住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三四個月的時間,熬一熬就過去了,何必浪費這個金錢。
外婆聽說我要回家,特意打電話吩咐李嫂敖一鍋花膠排骨湯給我以形補形。
唉!闊别了兩個星期的家,即使躺着發呆什麼也不幹也感覺很舒坦,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見到冉路易。
外婆不讓我到“人間”餐吧裡幫忙。為了讓我有所事事,兩老人每天一大早便推着輪椅帶我到農場裡轉悠曬太陽。看到農場裡晶瑩飽滿的蔬菜果實,我想起了法國U門店裡的認證有機食材。現代農業大多使用人工化肥,但化肥種植物與天然有機食物有着巨大的差距。我很想把農場裡的有機蔬果推廣到普羅大衆的餐桌上,□□人民已經在小康的路上,他們有追求更美好物資生活的急切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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