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陸骁不經意轉頭,發現她正盯着自己。月光在身後輕灑清灰,樹影重重,狂風似舞。心念一動。把煙掐了,長手一伸扣住她的後腦勺,人俯過去把她壓在副駕駛上親。南初輕輕喘着,林陸骁在她耳邊噴着熱氣兒,一路順着她的耳根親到脖頸,一隻手扶着她的臉,拇指壓在她的臉頰上,四指穿進她的發間。這麼長時間,沒變的就是他的吻。激烈地似乎要将她揉碎。林陸骁将她抵上車門,一點點順着她的頸窩親下去。小姑娘身上透着沁香,一點點勾着他想要将人碾碎,拆盡。他的吻依舊霸道有力,舌尖伸進她嘴裡狠狠攪了一番,雙眼猩紅看着她。南初被他親得渾身發軟,那清澈的瞳仁裡都是水光,勾人發緊。沒法看,越看越不想離開。他閉上眼,咬下去,遊移到她耳廓,輕輕舔着。别提多敏感。南初整個人跟着發顫,在他耳邊低低哦哦地喊着,嗓音軟得不像話,勾着他的脖子,小手溜進他襯衫後背,輕輕剮蹭着,&ldo;上去嗎?&rdo;林陸骁低頭笑了下,直接扒下她的線衫,露出香滑的肩頭,低頭含下去,低聲道:&ldo;來不及了。&rdo;&ldo;幾點車?&rdo;小姑娘迷亂。林陸骁親着,漫不經心答:&ldo;九點。&rdo;南初瞥了眼車上的時間,八點十分。真來不及了,猛一下推開他,&ldo;那你快走,别誤了車,不然明天誤了上班。&rdo;溫度驟然抽離,意識重回大腦,他靠着座椅斜睨她。小姑娘衣衫差不多被褪了一半,淩亂地靠在車門上,胸前那白花花又豐盈的雙乳晃着,林陸骁微眯眯眼,轉回頭笑了下,扣好扣子靠回椅子上,&ldo;走了。&rdo;然後就真走了。在一陣揚長的車尾氣中,他又要回到他的地方。南初上了樓,打開燈,光線刺眼,周遭安靜,偌大的房子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失落地走到沙發上靠着,仰着頭,手臂擋在眼睛上,遮住眼前一片刺眼的光。就這麼躺到九點。南初瞥了眼牆上的壁鐘,去撈手機。林陸骁剛找到位置坐下,褲兜裡的手機震了震,&ldo;上車了嗎?&rdo;他飛快按下,&ldo;嗯。&rdo;發完,轉頭看窗外,汽笛長鳴‐‐依舊是轟隆隆的綠皮,人頭雜亂,鬧哄哄一片跟菜市口一樣,林陸骁有點格格不入地坐在這個車廂裡,頭仰在椅子上。腦子裡全是車裡那一幕幕限制級的畫面和南初溫軟的身體。單身太久,這忽然有了老婆,連新婚夜都沒過上,就得連夜趕回部隊。對面坐着一對學生小情侶,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吃着一碗泡面,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情意濃濃,時不時親一口,膩歪勁兒一點兒不怕滲着别人。林陸骁瞧了會兒,别開頭,似笑非笑。驚覺現在的小孩都早熟。他十八歲哪懂這個,還是跟大劉幾個到處瘋玩研究火箭飛機坦克各種軍事槍支的年紀,女人那時候在他腦子裡就是個異種生物。再一想。他十八歲時,南初十歲,也就一破小孩。應該不會愛上她吧。手機又震了震。南初:&ldo;車上不無聊麼?&rdo;&ldo;還好。&rdo;一來一往,倒也有趣。&ldo;你在做什麼?&rdo;他勾勾嘴角,倒也不思考,随手打下:&ldo;想你十歲時的樣子。&rdo;南初躺在沙發上,翹着腳,抱着手機給人回:&ldo;我十歲?&rdo;&ldo;嗯。&rdo;南初:&ldo;我有照片,你要看嗎?&rdo;&ldo;看吧。&rdo;&ldo;這麼勉強?&rdo;隔幾秒,那邊換了一副口氣:&ldo;想看。&rdo;南初跳下沙發,去翻壓箱底的相冊,她六歲到八歲的照片多,九歲之後就很少再拍照了,手裡僅存的一張是上小學時,文藝彙演跟幾個小朋友一起拍的四小天鵝。那時候在後台拍過一張合照。她用手機拍下來,發過去。四個小姑娘,一模一樣的發型,一模一樣的白色天鵝服,連身形幾乎都差不多。&ldo;猜猜哪個是我?&rdo;林陸骁掃一眼,哼笑一聲,&ldo;左邊第三個。&rdo;南初:&ldo;【捧臉表情】,連我媽都沒猜出來,你怎麼猜出來的?我媽看了老半天指了最邊上那個。&rdo;&ldo;直覺。&rdo;這讓他怎麼說,一眼看去就左三能吸引他。後來在南初的追問下,得到吸引這個答案。小姑娘喜滋滋地給他回:&ldo;所以,如果我十歲遇到你,你還會喜歡我咯?&rdo;&ldo;不會。&rdo;&ldo;那如果我追你呢?&rdo;&ldo;不得了,你十歲就懂這麼多?&rdo;南初抱着手機給他胡謅,&ldo;懂啊,我六歲就喜歡過一個同班小男孩,高高大大,很陽光,八歲喜歡我們家隔壁的鄰居哥哥,笑起來特别暖。&rdo;林陸骁望着這條短信,冷笑。六歲?還高高大大?很陽光?巨嬰嗎?&ldo;哦,我十八歲還是玩泥巴的年紀的。&rdo;南初抱着這句話在沙發上笑了好久,等她反應過來,卻發現,望向玻璃窗鏡中的自己,上揚的嘴角和弧度,是真的被他逗樂了。這才驚覺。好像這種方式的溝通,都比面對面來得自在和輕松。林陸骁亦如是。剛把手機放下,又震了震。小姑娘說:&ldo;我們沒事多發發短信吧。&rdo;&ldo;好,十點了,你該睡了。&rdo;林陸骁碰手機的機會不多,隻能偶爾下了訓瞄倆眼,隊裡制度相比較其他縣區會嚴格點,因為鹿山是今年來危險多發區,隊裡規定了在訓人員所有的通訊工具,在無特殊情況下不得開機。特殊情況包括:親人逝世,配偶生産等等。等他打開手機,裡頭偶爾會蹦出一兩條,都是南初發的。而這天,他瞧着有條短信内容不大對。&ldo;哼,我扒出你高中的情史了!&rdo;短信是一個星期前發的,這一個星期就沒再給他發過任何内容了。林陸骁骨指都捏白了,趙國瞧見向來沉穩的林陸骁這樣,以為是家裡出什麼事兒了,&ldo;怎麼了?家裡有事兒?&rdo;林陸骁站起來,&ldo;我出去打個電話。&rdo;說完走到水房,一隻手握着電話,一隻手掐在腰上,嘟嘟嘟聲響過之後。那邊一道清脆的:&ldo;隊長?&rdo;林陸骁靠着牆,&ldo;嗯。&rdo;&ldo;你回來了?&rdo;南初以為他回北浔了,當下有點急了,自己人還在外地拍戲呢。&ldo;沒有。&rdo;那邊靜了下去,不知怎的,失落地:&ldo;哦。&rdo;林陸骁忽然笑了下:&ldo;你扒出我高中什麼情史了?&rdo;&ldo;打電話來問我這個?&rdo;&ldo;也不全是。&rdo;南初:&ldo;大劉說你高中疑似喜歡過一個姑娘。&rdo;大劉。&ldo;……&rdo;林陸骁直覺腦仁抽疼,&ldo;這你也信?大劉腦子不好,你離他遠點兒。&rdo;&ldo;你是不是心虛了?&rdo;林陸骁嗤笑了下,&ldo;噓屁,他現在就是娶不着媳婦兒嫉妒我有媳婦兒,存心給我添堵呢!&rdo;那邊有人叫了聲,南初回頭應了句,對着話筒那邊說:&ldo;我得去上妝了,下次再聊吧,挂了。&rdo;林陸骁對着電話勾了下唇角。……南初在影視城呆了一個星期。第二個星期的時候,有人來探班,還帶了一大束玫瑰,威風潇灑地倚着他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上,她轉身就走。鄒淼跑過來給她拉住,&ldo;我千裡迢迢來看你,你好歹呆了兩秒再走啊。&rdo;南初甩開他,&ldo;你到底要幹嘛?&rdo;鄒淼嬉皮笑臉道:&ldo;追你啊。&rdo;就跟個神經病似的。以前也遇過難纏的,但發現這鄒淼完全不是難纏不難纏的問題,他就存心要氣你,你越氣他越高興。就這股烈性一直纏着他,要真撒撒手抱上去,指不定兩天就煩你了。南初忽然轉身,眼睛一眨,做出一副哀求卻不卑微,嬌俏道:&ldo;你要怎麼樣才能不纏着我?&rdo;鄒淼盯着她壞笑,嘴上卻說:&ldo;你把我想那麼壞幹嘛?&rdo;南初翻了個白眼,&ldo;幹脆點,給個了斷。&rdo;鄒淼壞笑:&ldo;要不睡一覺?睡一覺說不定我膩了,我就不來找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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