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不答,鐘離幻道:“你要去哪裡?”
張妄淡淡一笑,幾十年的執念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也不知。”
雲憶道:“咳咳!你,”他略有尴尬的看了一下鐘離幻。
“你可以去找夢小姐,她如果真心愛你,不會在乎你的仙根的,你們可以去梅花村,那裡有我們蓋的房子!”
張妄行了一禮,道:“多謝......告辭!”
鐘離幻道:“你可以明天再走,你的傷還沒有好!”
“好!”
昨日缥缈峰裡同仙修,今宵已是天涯陌路人,鐘離幻無疑是悲傷的,世事無常,他控制不了。
張妄離開的時候帶上了門,所以他們也沒有再反鎖。
雲憶随意的打開了折扇,夏天是很熱的,他習慣性的扇着臉上的滾燙,胸前的發絲被一根根撩起,修長的脖子上面挂着淡淡的細汗。
“鐘離!白天要殺張妄的人,你,你是不是認識?”
鐘離幻一手背後而立,燭火在他的身後熊熊燃燒,青色的發帶,青色的紗衣,裡面配着白色的緊腰服,上面沒有任何花式,這個人永遠都是這麼簡單,簡單的出乎意料,簡單的超凡絕塵。
“我希望不認識!”鐘離幻沒有回頭,而是輕輕垂了下去,似是悲傷。
雲憶站在他的身後道:“或許不是,天下身形相似的人很多,我們慢慢查,不一定是他。”
“嗯!”
雲憶道:“鐘離,你還記得我們回到襁褓的記憶嗎?”
“記得!”
雲憶道:“嗯,記憶中,我們看見峰主說我父親韶秉勸背叛了缥缈峰,出賣了缥缈峰,但是具體出賣了什麼呢?藥王給的藥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覺得,那段記憶裡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鐘離幻道:“我知道,他的目的可能就是想讓你知道你的仇人是缥缈峰,他是想借你之手毀了缥缈峰。”
雲憶歎道:“難道他自己做不到毀了缥缈峰嗎?為什麼要借他人之手?”
鐘離幻側目看着鐘離幻,心中擔心讓他蹙緊了眉頭,“你體内還有魔性嗎?......我指的是他下藥後的症狀。”
雲憶雙手一抱,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我現在感覺不到,從你的仙根到我體内以後,就再沒有感覺到過,現在也沒有什麼感覺。”
“那之前是什麼感覺?”鐘離幻迫切的詢問,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他的仙根怎麼可能有功毒的效用?這不現實。
雲憶照實回答:“就在新婚之夜,我喝了酒之後突然暴怒,體内有一股力量我不能控制,很想殺人,但是可以忍耐,後來在梅花村,我,我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你還是什麼原因,我,我欲火焚身,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藥性的問題,你還記得我殺死的那隻貓嗎?”
“嗯!”
“我當時并不想殺他的,可是我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死了,還有就是......”
鐘離幻問道:“還有什麼?”
雲憶面露難色,但是他不想再欺騙鐘離幻什麼了,抽了抽嘴角道:“還有就是,我和夢小姐在客棧說的話,你,你是不是聽見了?”
鐘離幻轉過了臉,不怒不笑的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的道:“嗯!”
“那個時候的我不是那麼想的,我就是很暴躁,很焦狂,很想去傷害她......”
鐘離幻咬了一下牙齒,側目問道:“你想怎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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