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他敬重地喊道:“您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嚴陽。”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叫過男人名字後停頓下來。嚴陽心頭隐隐不安,不自覺做出下咽的動作,那邊又緩緩開口:“今天帶槍出去了?”
“......是。”嚴陽攥着手,車裡的人開始自覺下車。
人走完以後,嚴陽急切又隐忍地喊道:“可我是為了給大哥報仇!那個殺人犯,現在在我手裡。”
“不行。”電話那頭斬釘截鐵:“别再給我惹事了。不是每次都能混過去。”
“幹......嘟——”電話被挂斷了,嚴陽把手機往座椅上砸去,起身從車裡出來,走向圍毆的幾人。
“停。”嚴陽走到季恒熙面前開口道,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碾幾下,問道:“怎麼不反抗?”
季恒熙微微擡起頭,冷冷笑道:“不這樣,你怎麼會出來?”咽了一口喉間上湧的腥甜,繼續笑着,說:“我要和你談判。”
☆、枯零
嚴陽蹲下身,抓起他的頭發,往他的太陽穴揍一拳,奚笑:“......談判?”起身擦掉手上的血,道:“算你走運。”
季恒熙耳朵嗡嗡作響,還是保持笑容,笑意深刻。之前的人蹲下用繩子從背後縛住他雙手,解下手铐,把他的手機扔在地上。臨走嚴陽又一腳踹翻空蕩蕩的垃圾桶,撞到一個随行的人身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季恒熙翻過身來,仰面躺着。現在不是很冷,大概還沒傍晚。這副樣子隻能趁夜色回去,現在先稍作整頓。隻能靠自己,不能再卷入别人了。
後背早已浸透一片,靜下來才感受到緩慢流淌的溫熱。季恒熙定定心神又面朝地卧着,看樣子動作還是要快點。剛剛他們把他踢到一塊尖石頭上,磕破了頭。大概在哪?季恒熙在地上緩慢地摸索着,用身上的肌膚感受着地表的物體。
探到石頭後,季恒熙小心翼翼地翻過去,把雙手上的繩子繃緊往上摩擦。額上滲出一層汗珠,流下來打濕了蒙眼布,進到眼裡很不舒服,頭頂的傷口也火辣辣地疼。季恒熙努力均勻呼吸,周遭漸漸冷下來,他才掙破繩子。不顧頭上的血痂,半解半拽把布帶扯下來,拭去額上手上顯眼處的血迹,浸過汗水再擦傷口,滋味不是很好受。所幸後背傷口已經長了一段時間,也沒有完全崩開,不然今天大概要交代在這了。
他撿起手機,站起來,用腳混着地上的灰土,擦除地上的赤黑印記。拍拍身上的灰,這段時間穿的衣服,一直都是容易拍幹淨的。掩在暮色裡的深色,也不容易辨認出什麼。做完這些,季恒熙緩慢地向家走去。
金色的太陽早已落下,今夜月亮始終躲着,雲替月散落光輝。他再次找不到路了,意識不太清楚,身上卻清晰疼着,亂走之際,又來到那一片長着瑪格麗特的地方。
月亮露出一角,原來今晚不是滿月。季恒熙看着月下的花,一批花的花期已過,現在叢裡萎了很多,不複當時所見。他笑起來,眉眼裡藏不住苦澀無奈,心下默念:“姐。”
秋風輕輕拂過,季恒熙一動不動地看着搖曳的花叢。許久,從口袋裡摸出十字架,埋在花下。起身拍了拍手,季恒熙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他還要回去備考。
月開始與雲交替,卻始終讓他看得見路。未到花期的瑪格麗特,繁榮不再。
可繁榮還會來,季恒熙扯扯嘴角,那麼多花苞呢。
回去的嚴陽,神色緊張地站在“幹爹”的桌前,“幹爹”正拿着材料在讀,頭也沒擡,在他快松氣時蓦然開口:“你做得很好。”
放下材料,他站起來,拿過桌上的槍,又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把玩:“隻是......沒到時候。有人幫他。”
嚴陽聞言驚愕地擡頭,“誰”字隻發了半個音,子彈擦頭過去打在牆上。
“□□不錯。”“幹爹”贊賞着,不顧嚴陽的戰栗,仿佛自言自語:“不過,隻幫一次。”他拿起槍,又瞄了瞄男人的腦袋:“目的才是重要的,手段是次要的,知道了嗎?”
嚴陽忍耐下來,站得筆直端正:“......是,知道了。”
“知道了就回去吧。”“幹爹”把槍放回原處,示意他帶走:“再挂一塊宣傳闆,把牆上的彈孔擋一下;找人把子彈弄出來。”
拿着槍,嚴陽恢複自然:“是,明早我來做。”收回槍重新站好:“我先走了,幹爹早點休息。”
“嗯。”“幹爹”揮揮手,拿起材料繼續讀。
輕輕帶上門,門外等待室裡随意坐着卻神情專注謹慎的人立即起身,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幹爹”收養了大哥,一手把大哥教大。後來,他們又撿到了他。“以牙還牙”,如果沒有“幹爹”和大哥教他這個,他應該會挨一輩子的打,永遠在泥土裡擡不起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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