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對所有初三生來說是一場莫大的挑戰,與溫軟來說也同樣嚴峻,因為奶奶的手術安排在考試的最後一天。
六月末的平溪市多雨水,近半個月了每天都在滴滴答答個不停,人的心情也跟着黏黏膩膩的,就連考試這麼緊張的氣氛都蓋不過溫軟的愁緒。
最後一場是物理考試,臨發卷前溫軟已經連歎兩聲了。倒不是前面發揮不好,正相反,這些考題對于她來說就是小學題。監考老師已經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考前事項了,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瞄了眼手表,奶奶此時已經進入手術室了。
對于奶奶手術自己不能在外面守護,溫軟還是挺介意的。因此考前,她專門去了趟醫院,和奶奶約定要在各自的戰場打一場漂亮仗。
試卷到手,溫軟大緻浏覽了下覺得穩了,她邊寫姓名邊輕聲喃喃:“奶奶加油!”
中招考試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因此溫軟拿定主意盡快寫完趕去醫院。她翻頁的時候别的學生堪堪做了幾道選擇題,周圍考生頓感壓力山大。
溫軟也是同樣壓抑的難受,而且這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尤其在做到實驗題畫電路圖時,鉛筆尖居然沒有征兆的斷了!
不好的預感......
溫軟的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她搖搖頭趕緊将這些亂七八糟的壞情緒抛到腦後,調整了呼吸後,顫抖着手打出新的鉛筆芯,繼續投入到試卷中。
答完題的時間比要求最早交卷時間還要早上五分鐘,溫軟又浏覽了一遍自己的答案,十拿九穩。于是時間剛到,溫軟就匆匆交卷走人,利索的根本不像考生。
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變成中雨,依然不能阻擋溫軟飛奔的步伐,快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程令她整顆心都跟貓爪撓過又浸在冷水裡似的,心急火燎。
“張伯伯,奶奶怎麼樣了?”溫軟沙啞着嗓音,已經說不出一句囫囵話。
張伯伯望了眼“手術中”的紅燈,歎口氣,“比預想中的時間長。”
這絕對算不上好消息,溫軟顧不上糊了一臉的雨水和汗水,雙眼失去了焦距。
“小軟提前交卷了啊。”張伯伯岔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嗯。”溫軟麻木的點點頭,随即緊緊的捏住雙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奶奶我做到了呢,你也要遵守我們的約定啊。”
張伯伯攔住溫軟的肩膀,輕輕地拍拍她的腦袋,“奶奶一定不會讓溫軟失望的。”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主刀大夫走了出來。溫軟忽然就失了勇氣,她躲在張伯伯的身後,遲遲不敢上前。
“大夫,病人她怎麼樣了?”
張伯伯剛問出口,一聲巨雷炸響,驚得溫軟心揪成一團。片刻後,雷聲消盡,溫軟眼睜睜的看着大夫搖搖頭,“很遺憾,患者沒能撐過這場手術。”
又是一聲平地炸雷。
溫軟甚至連再問大夫一遍力氣都沒有,如果不是被張伯母扶住,她已經跌坐在地上。周圍嗡嗡的一片,卻已經聽不清楚,在溫軟眼中每個人都如機器般僵硬的運作着,直到載着奶奶的手術床被推出來......
一張蓋着臉的白被單不僅阻止了溫軟見奶奶最後一面,還将祖孫倆隔在了陰陽的兩端,此生不複相見。
溫軟的世界在這一刻失去了顔色,隻有黑白。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張伯母,默默流淚跟着推床一直跑一直跑,似乎就這樣跑下去奶奶便不會離去,她們就一直在一起。
終于一道冰冷的門阻斷了溫軟的去路,落鎖的聲音同外面的雷聲沉重的悶在心頭,溫軟蜷縮在張伯母的懷裡失聲痛哭。這個暴雨夜,溫軟不僅失去了她最愛的奶奶,還變成了漂泊的浮萍。
奶奶不在了,根就沒有了,家便失去了。
奶奶你怎麼能不遵守約定呢?奶奶你怎麼放心丢下我一個人?奶奶你怎麼忍心讓我變成這世間孤獨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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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後便是狂歡,甭管好壞,快活就對了。
溫軟從考完試後就沒有了動向,失聯的很徹底。畢業典禮那天她也沒有出現,淩飛整個人精神都很萎靡,簡明和甄遠亦然,甚至整個初三年級都在流傳着各種版本的小道消息。
有和溫軟同考場的學生說最後一場物理她一早就交了卷,随後便神色慌張的離開。于是溫軟家裡出事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一定是家裡出了大事,不然這麼重要的考試怎麼會提前交卷?”
“不會是家裡親戚過世了吧。”
淩飛一腳踢飛了闆凳,把正在多嘴多舌的兩人吓得直哆嗦。他目露兇光,“你們是孤兒?爸媽沒教過背後不要說人閑話,嘴上不能積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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