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應聲停了下來,姜肆擰着眉看她:“你又要做什麼?”
沈嬌嬌沒吭聲,往旁邊挪了兩下準備掀了車簾下車。
馬車停靠的位置,剛好臨近一家蜜餞鋪子。
各色蜜餞果脯沁出晶亮的糖漬放在托盤上散發着馥郁的香氣。
姜肆雖然語氣生硬,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着提了裙子就彎腰下車的小姑娘。
他雖然還穩坐在車裡一副不願下車的模樣,手卻很誠實的将馬車暗格裡的錢袋拿了出來。
沈嬌嬌下了馬車,也不知是想到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回身看向姜肆,一臉期許。
散開的裙褶像五月枝頭盛開的玉蘭,精緻白淨的小臉沐浴在夕陽中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晃眼的厲害。
瞧着沈嬌嬌眼中的笑意,姜肆神色微動,還是面無表情的跟着下了馬車。
他隻當沈嬌嬌想買些吃食,哪知她卻腳步一轉往另一道巷口走去。
那道巷子既深且長,不同于集市的熱鬧,看着很是僻靜。昏黃的餘晖将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盡數投射在聳起的高牆上。
一前一後行走着的身形落到牆上身影逐漸交彙。沈嬌嬌餘光朝牆上瞥了一眼,眼睫微動。她看似不經意的放慢腳步,直到牆上二人的影子并肩而行。
姜肆恍若未覺,仍舊落後她半步不緊不慢的跟着。隻是他的眉眼稍稍舒展,姿态慵懶,心情卻看上去好了幾分。
巷子快到頭,再往前走,漸漸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說話聲。
沈嬌嬌加快腳步走了出去,隻見眼前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個小小的攤位,一對老夫妻正有條不紊的忙活着。
旁邊簡單布置了兩張矮桌和八條闆凳,年頭已久的老舊擺設被勤勞的夫妻倆收拾的锃亮,掀開鍋蓋便是蒸騰的人間煙火。
“客官可是要吃點什麼?”阿婆臂彎搭了個布巾,見到來人三步并作兩步的沖過來擦了擦桌子邀請她們坐下,臉上還挂着熱切的笑意。
沈嬌嬌擡頭看了眼攤子,幾乎不需要再多思考,下意識便開口說道:“麻煩店家,來兩份冷淘”。
“得嘞!”老伯站在不遠處的小竈前響亮的應了一聲。
隻見他熟稔的掀開蓋子,将調制好的甘菊汁混入一早便揉好的面團裡,不消多時,又将重新揉捏好的面團切成條狀放入燒開的熱水中煮熟,在面條煮沸變色時将它撈出過一遍冰水,撒上特制的雞絲和配菜……
那頭店家手腳麻利,一碗冷淘都快出鍋,姜肆卻還站在一旁。
他長身玉立,淡淡垂着眼睛,松形玉骨面若冠玉。好似他站在那裡連鋪子都亮堂了幾分。很是惹眼。
好在天色漸暗,這鋪子位置也很是隐蔽,食客漸少,要不然沈嬌嬌還真是坐不住。
這狗男人氣性是真的越來越大了。
沈嬌嬌無力歎氣,知道他心裡的火還沒消,也怕他吓到店家,連忙伸出手拉了他的袖子坐下。
她仔細看了他的臉色湊近一些,伸出兩根細白的手指扯了他的袖子,厚着臉皮軟聲說道:“姜肆,我錯了。”
“錯了?”姜肆冷笑一聲:“沈姑娘先是給陸大人道歉,如今再是本王,倒是忙的很。”
喲,這撲面而來的酸氣是怎麼回事。
沈嬌嬌見他如此,莫名有些想笑,
她狠狠壓下上翹的嘴角一本正經的說道:“哎,臣女給陸大人道歉是因為不想再有虧欠往來,給王爺道歉卻是不同的。”
沈嬌嬌扯着姜肆的袖子搖一搖,輕輕喚了聲:“原諒我罷,哥哥。”
一回生二回熟知道姜肆吃這套,沈嬌嬌自然不吝于口。
姜肆喉頭滾了滾,手臂上那點兒力道就像蝴蝶短暫地落了一下,重量明明極易忽視,可他卻仿佛心髒被重重撞擊了一記,好半天都沒緩過神。
他輕挑了一下眉,不鹹不淡的勾唇應了一聲。
平頭百姓哪裡認得什麼王爺公主的,隻不過因為這二位客人容貌驚豔氣質尊貴多留意兩眼,因此也沒有什麼避諱的與他們話起了家常。
“二位客人可是來巧了,我們這小地兒偏僻難找的很,一般人可尋不見。”阿婆把邊上的闆凳歸攏好,笑眯眯的說道。
沈嬌嬌應聲:“如此說來,店家這吃的可是專做給有緣人。”
那老伯将過了冰水的冷淘面擺進盤裡,笑着回道:“說的正是,不過不是小人自吹自擂,凡是嘗過我這手藝的絕對還得再回頭尋來。”
沈嬌嬌也笑着稱是,旁邊的阿婆見她熱絡看了眼神色淡淡的姜肆湊到她耳邊,低聲打趣:“郎君可是與夫人鬧了别扭?”那阿婆見二人雖空了點距離,可下意識的姿态卻親密,再加上模樣般配,方才還有撒嬌的一幕,便自然而然把他們猜成了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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