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除了讓人焦躁不安的蟬鳴房門外聽不見任何聲音。
燭台上的火苗跳躍了一下,宋窈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半空。
她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手臂縮進被子裡一邊小小聲的喚了一句:“哥哥。”
陸瑾瑜笑了。
他好像飲了酒,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平日裡齊整的領口也拉開了些,沒了往日的清雅規矩。
這樣的陸瑾瑜讓宋窈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她看向屏風的位置,顫聲叫了句:“四喜。”
屏風處放置着一張矮塌,隻要宋窈就寝,四喜一般就會在那張矮塌上守夜。可現在不管宋窈如何呼喚,屏風那處都得不到半點回應。
她又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一個人面對陸瑾瑜,這讓宋窈惱怒也讓她感覺絕望。
滿院子的嬷嬷婢女竟無一人肯對她舍身相護。
被子下的身體怕的發抖,指尖陷入掌心,也隻有那一陣陣的刺痛才能讓宋窈勉強保持鎮定。
即便如此,她臉上的紅潤也快速消失,繼而變的蒼白。
“窈窈,你在怕我。”陸瑾瑜聲音低沉,他挑起一縷宋窈肩頭的長發在指尖把玩。烏潤的發絲繞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莫名帶了些色氣:“你沒有做錯事,為何要怕我。還是說,你有什麼事瞞着我?恩?”
陸瑾瑜的話讓宋窈慌到極點。
她不敢去陸瑾瑜的眼睛下意識否認:“除了随母親赴宴,我這幾日都乖乖呆在房裡不曾出府,還不知大哥哥說的是何事。”
燭影晃動,陸瑾瑜的臉也跟着明明滅滅。他微微弓着身子盯着宋窈看,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冷的可怕:“聽說你今日在府中尋死自缢,可有此事?”
宋窈腦袋一嗡,她抖着嘴唇一時之間竟想不到合适理由來說服陸瑾瑜。
慌亂恐懼之下竟當場落下淚來,眼淚一滴一滴的向下砸去,除了無措就是憋屈。
看着宋窈淚水漣漣,陸瑾瑜臉色淡漠沒什麼表情。他伸手接了滴淚放在指腹撚了撚,就着姿勢将呼吸噴灑在宋窈的頸間。
熾熱的溫度仿佛要将宋窈燒灼起來。
撲面而來的酒氣混合和烏沉木的熏香讓宋窈臉頰發燙。
她的小半張臉深埋進被子,雙手忍不住将薄被攥緊将自己裹得更緊一些,面上的防備之意一覽無餘。
宋窈此刻怕極了,眼下四處無人,縱使陸瑾瑜真的要對她做什麼,她也毫無反抗之力。
絕望之際,陸瑾瑜此時卻退開了一段距離。
他坐直身子離宋窈遠了些,從懷裡掏出帕子将手上殘留的濕漉淚漬毫不在意的擦拭幹淨,表情有些漫不經心:“二妹妹無需這般害怕,我并不打算對你做什麼。”
陸瑾瑜在宋窈面前從未如此疏離過,他理了理袖擺衣襟氣度矜貴。眼神清醒,再沒了剛才那朦胧的醉意和情意:“父親一直有意為我指婚,近來差人打聽了不少千金貴女。過幾日我便會聽從他的吩咐與李大人家的二千金見上一面。若是合适,這侯府的世子夫人便是落定了,日後我也不會再逼迫糾纏于你。”
“這些日子見你對我這般避之不及,倒是讓我懷念起早些年你剛入府時的模樣。那時你整日跟在我身後,有什麼新鮮稀罕物都要與兄長分享,如今卻是生分了。”
陸瑾瑜回憶起往事唇邊勾起笑意,眼裡卻是冷的:“你既不願,我也不再強求。父親已經提過多次要我娶妻之事,如今也是時候了。”
無休無止的蟬鳴似乎就在這一瞬間悉數在耳邊消失。
陸瑾瑜說完就要起身離開,被子裡的宋窈卻慌了神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她嘴唇發幹,大腦一片空白:“大哥哥說什麼?你要娶妻?”
宋窈掀開被子跪坐起來,她一隻手還拉着陸瑾瑜的袖擺,心頭莫名的慌張。像是弄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沉甸甸的下墜。
明明聽見陸瑾瑜說要娶妻不再糾纏,宋窈該是感覺解脫喜不自勝。可這會兒心裡不僅沒有半點得償所願的欣喜,有的隻是感覺被羞辱的惱怒。
難道陸瑾瑜如此輕易就能将自己摒棄,那以前逼迫自己所做的那些荒唐之事又算什麼。
宋窈臉上不見半點笑意,反而控制不住的心頭火起。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幾乎讓宋窈發狂,她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語氣卻尖酸刻薄起來。
“大哥哥娶妻我本不該多嘴,可那李家二姑娘如何配的上哥哥!”
說不清是嫉妒還是别的什麼,像是一直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别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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