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刻鐘後,他親自去外間兒開了門。
楊嬷嬷領着下人在門外候着。門外提着熱水的,捧着器皿和換洗衣物的下人低着頭,不敢看到衣衫不整的謝霖。
楊嬷嬷做了個手勢,便低眉順眼地進屋去收拾。
下人們訓練有素,收拾起來十分利索。一炷香,内室和床榻上便煥然一新。丸子人伺候着在淨室梳洗,謝霖敞着亵衣散發坐在榻上,回過神後心情有幾分複雜。
原本打算敷衍了事的謝霖,沒料到自己沾上丸子後竟撒不開嘴。
謝霖手中拿着一本書,翻了三四頁看不進去。心裡亂糟糟,一會兒回味剛才滋味兒,一會兒想起沈蘭若泫然欲泣的臉。兩番交纏在一處,他煩躁地将書丢一邊,翻身上榻。
丸子是這個時候洗漱好回來。
屋裡下人退下去了,她換了身幹淨的衣物順着床腳往上爬。世家規矩,夫妻兩共枕眠,按規矩,妻子是該要睡在裡側的。
丸子按規矩就慢吞吞地往裡側去。不過期間因為動作太笨拙,不免會蹭到謝霖些許。初嘗滋味的謝霖身子僵了僵,筆挺地躺着不動。
紗帳外燈火搖晃,昏暗的空間彼此身上的氣息都清晰可聞。謝霖等了許久,該爬到裡側睡的人卻在小心翼翼地拉他的袖子,似乎想窩進他懷中。不過謝霖這會兒已經清醒了。想到沈蘭若,他直接将袖子從丸子手中抽走。
察覺丸子還想扯,他開了口,拒絕的意思很明确:“快睡吧,夜深了。”
說罷,翻了個身背對過身去。
拒絕的意思很明确,丸子眨了眨眼睛,還是将自己一隻手塞他手心。
謝霖猶豫了片刻,隻當睡着了沒察覺便沒甩開。
翌日,丸子睜開眼,汀蘭苑已經沒有謝霖的身影了。貼身丫鬟直言,姑爺一大早便起身急匆匆地走了,連早膳都沒用。
丸子于是打了個哈欠,收起可憐兮兮的表情,又躺下去。
再睜開眼,天色大亮。
謝家的長輩對新婚夫婦很是寬厚,謝家大家長甚至還當衆打了招呼讓丸子不必每日的晨定昏醒。丸子這般睡到日曬三竿,汀蘭苑也無人說敢些什麼。
而另一邊,謝霖因昨夜失控之舉心有愧疚,一大早便去了凝香院。
沈蘭若昨夜一夜未眠。聽下人說謝霖在外面等,她狠了心叫人攔着不準他進來。謝霖一看這陣仗就知她又跟自己嘔上了。
頓時臉一黑,喝退攔他的下人,大步往内室走去。
按理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沈蘭若已經十六了,謝霖這般直闖沈蘭若閨房是萬萬不合規矩的。但在謝家,能管的謝家二太太不曾出言管過。沈蘭若雖堅持不叫謝霖成親前碰她,卻也沒覺得這般有何不妥。
謝霖于是就保持着這習慣,至今沒改過。
沈蘭若一看到他,也不說話,眼淚倔強地流下來。
謝霖一看心裡便是一痛,連忙大步上前。到底還顧忌着沈蘭若的堅持,他沒有将人攬進懷中,隻在床榻的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神色略有焦急地問她怎麼了。
沈蘭若不說話,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順着臉頰往下落。
謝霖沒辦法,隻能哄。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木盒,作勢要遞給沈蘭若。這是他昨日出門會友,特地去玲珑閣一趟帶回的蘭花白玉簪。上回帶謝家姊妹出門,謝家姐妹在選首飾,隻沈蘭若沒提一句想要。不過謝霖時刻關注着她,自然知她看了這支簪子很久。
沈蘭若略有遲疑地接過去。
謝霖看她不哭了,心裡松了口氣,“快打開看看,可喜歡?”
盒子打開,裡頭一支上好的羊脂玉蘭花簪。
通體瑩潤的色澤,雕工細緻,觸手溫熱。這是她上回在玲珑閣看了好久的,不過因為價格實在是高,沒好意思開口讓謝霖買的那支簪子。沈蘭若十分驚喜,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木盒,剛哭過又想笑,一時間委屈巴巴地看着謝霖。
謝霖被她逗笑:“現在可以告訴我,又在為什麼難過了?”
沈蘭若張了張嘴,想說自然是昨夜……但一想,讓去謝霖圓房的話還是她昨夜自己親口勸他的,剛松開的心口又堵住了。
她扭過身,捏着帕子也不說話。
别别扭扭的,謝霖歎了口氣:“蘭若,我心裡隻有你一人,你從來都清楚。娶葉家的那個女人,與她圓房,隻是為了盡早生出長房的子嗣好迎娶你進門。”
他忍了忍,手放到了沈蘭若的肩上。
平常很是忌諱的沈蘭若這回沒拒絕,謝霖知她慣來守禮矜持,自然不會做出唐突她的舉動。他隻是克制地拍了拍,複又輕言細語道:“你于我來說,是任何女子都代替不了的。這段時日确實煎熬,也确實苦了你。但無論如何,你該明白,誰也搶不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葉秋月是長房的人,隻有你才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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