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了這麼幾句話之後,秦放除了初步能判斷這個弟弟就是個鐵憨憨之外,也基本将戈爾多加害伯裡恩的說法給否定了。
如果戈爾多有意要害伯裡恩,那伯裡恩見到戈爾多後絕不會是這樣的反應。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伯裡恩回到城堡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望自己差點病死的親哥哥,看來戈爾多在他心裡還是有些地位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發燒,現在已經全好了。”秦放沉默片刻,還是沒把跟領主夫人有關的事說出來。那天事情的經過領主夫人自然會再去詢問伯裡恩,這兩天發生的事也不是秦放想瞞就瞞得住,他也就随緣了。
“發燒?發燒是這麼危險的病麼?”伯裡恩眨着眼睛疑惑地問,活脫脫一個領主家的傻兒子。
“是啊。”秦放沒好氣地回答,“不止是發燒。即使是手上被劃傷了一個傷口也要慎重處理,否則很容易就會死的。”
在這個人均沒有醫療衛生常識的年代,人們沒有細菌感染的概念,往往會因為傷口處理不當而加重感染,最後喪命的也不在少數,隻是運氣問題。
“有神院的牧師們在,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伯裡恩笑出一口白牙,“哥哥你又在騙我。”
秦放憂傷地想道,哥哥我還真沒騙你。你自己又不是牧師,做不到随身攜帶一個奶瓶,改天真出了什麼事,也不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神院的牧師身上。
“戈爾多,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去找我母親了。”伯裡恩湊上來輕輕地說了一句,“不然她一會兒又要發脾氣了。”
“……還有,上次的事,真的謝謝你。”少年沖他眨了眨眼,紅色的短發毛茸茸的,晶亮的綠色眼眸,頗像一隻小動物,“幸虧你在比劍的時候故意輸給了我,我母親才答應把我一直想要的那匹小馬駒送給我。雖然事實證明它是隻壞脾氣的馬兒,但這肯定不是你的錯。嗯……當然,受傷的是我,所以肯定也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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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賽蘭卡的人們大多隻吃兩餐,這點無論是貴族還是奴仆都一樣。第一餐在正午的時候,第二餐則在下午茶的時間。
正午那餐秦放自己在房間裡解決了,吃得也相當滿意。他還是蠻想見識晚餐都會有些什麼的。但是在不動聲色的打探之後,他發現莫蘭家的傳統就是一家人聚在小會客廳裡一起吃晚餐。
不知道從前這家人是如何在修羅場一般的氣氛中保持進食的……反正秦放在吃飯的時候真的是體會到了一把險些被視線灼穿的滋味。
視線的來源分别是:領主爹、領主夫人、以及伯裡恩。
領主爹是喝一口葡萄酒,不時打量他一眼,似乎是在觀察他的身體恢複情況;領主夫人就非常複雜了,她一會兒用奇怪的眼神瞥秦放一眼,一會兒又兇狠地将自己盤子裡的牛肉大卸八塊之後以帶着痛恨的眼神藐視他;而伯裡恩則明顯是聽說了戈爾多病情的來龍去脈,時常心懷愧疚地偷窺秦放一眼,然後就像做錯了事一般快速地又把頭低下去,食不知味地往自己的嘴裡塞東西,偏偏又忍不住觀察秦放的神态,于是又要悄悄地擡頭偷窺他一眼……如此重複。
秦放就算再随性,也忍不住介意了。
這家人有話就不能直說嗎?
于是他将銀質刀叉幹脆地放回了瓷盤上,刀叉與瓷盤碰撞的輕微的叮咚響聲在這一家貴族的餐桌上尤為清晰。
領主夫人皺眉,剛想斥責他無禮,就聽見伯裡安也将刀叉丢在了餐盤上,然後啞着嗓子說:“哥!”
領主夫人羞惱地瞥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秦放輕輕歎了口氣,他勉強給了伯裡恩一個再微小不過的笑容,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回房間,喊凱瑟琳再去廚房問問有什麼吃的剩下比較要緊。
他起身,向領主行禮,說明自己想回房間休息後,意料之中地沒有受到阻攔。
就在他站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餘光瞥見了仿佛想要站起來追他的伯裡安以及把他死死按住的領主夫人。他的腳步略一停頓,随即唇邊勾起了一個笑容。他向領主夫人的方向行了個半禮,将優雅滲透到了自己的頭發絲裡。然後這個黑發黑眼、貌若神子的少年和煦地對自己的弟弟說道:“改天我們再一起切磋劍術吧。”
伯裡安停止了掙紮。
他翠綠色的眼睛亮了起來,似深林中被投進了一束陽光。
他明白秦放的意思。秦放的意思就是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件事被影響。
但在領主夫人聽來,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仿佛秦放是在故意嘲笑她居然将那場放了水的比試當了真,還信誓旦旦地把它當作戈爾多謀害伯裡恩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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