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一切都隻是戈爾多為了提高亞特裡夏的地位所使的手段。
不得不說,教皇猜對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卻大錯特錯。
戈爾多歎了口氣,在教皇的注視下走了過去,伸出手回應了他的契約:“好吧,被您看穿了。”
“我戈爾多·莫蘭在此立誓,會幫助教皇閣下繼承頭骨。但您也要保證,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不會對我身邊的人出手。”
教皇:“……非常好。”
教皇滿意地走向陣法的最中心,黑色的袍子随着他的動作獵獵搖晃。
這是個牢不可破的契約嗎?
……當然不是!他隻是承諾了不輕易對他身邊的人下手,但卻沒有承諾不會對他本人做什麼!
現在看來,戈爾多·莫蘭就和他的母親一樣,是個難以掌控的人物。當初教皇處于各種原因沒有把卡吉娜禁锢在宮廷裡,但是這回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教皇在魔法陣上站定,看着戈爾多開始閉眼念咒,豐沛的魔力沿着蜿蜒的咒印流淌着,僅從那閃爍着的耀光就可以看出他魔力的不凡——戈爾多·莫蘭和一般的法師完全不同,他的魔力純度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教皇滿足地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也開始慢慢吟唱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全身的魔力注入那個他耗盡心血創造的咒語。
魔法陣上逐漸凝聚起了閃爍的電光,四周的空氣無端被攪動了起來,吹得燭火亂搖、奄奄一息地滴下幾滴燭油。
教皇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土地逐漸灼熱了起來。被魔力籠罩的那顆頭骨從裡到外散發着耀眼的白光,尤其是兩個空洞洞的眼窩,像是有星辰在其中放射着光芒一樣,乍一看,像是這顆頭骨中的靈魂從死亡中重歸人間了一樣。
教皇隐約之間似乎聽到了誰的絮語。
那絮語時隐時現、斷斷續續,仿佛是隔着水面傳來的,又像是有人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對話。
教皇不甘心地咬着牙,加大了自己魔力的輸出,聽着祭壇被魔力隐隐沖垮的破裂聲……終于,他抓住了那道聲音。
他忽然睜大了眼。
那顆頭骨發出了一種蒸爐鳴叫般嘶吼的聲音。然後逐漸化成了一灘水銀般的液體,朝教皇爬了過去。
教皇看着那銀色的液體逐漸攀爬到自己身上,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那液體接觸到他的一瞬間,就化為菌絲一般的觸手紮進了他的皮膚、融入他的骨髓。這過程十分痛苦,但教皇卻仿佛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沖刷着自己的意識,讓他感覺自己變得無比地強大!
這就是頭骨中積攢着的魔力!且不論先賢魂靈所擁有的知識,就隻論這些魔力,也足夠教皇再安安穩穩地延續三十年的壽命!
“啊……”教皇不由自主地低歎道,“原來這就是——”
這就是被頭骨選中的感覺。
但他這股興奮的情緒沒能持續多久。
源源不斷的、源源不斷的魔力……不僅僅是魔力,還有些其他的什麼無法排斥的東西,一股腦地湧進了他的身體裡。鑽進他的骨髓,碾壓他的五髒六腑,欺占他的大腦,卻依舊不肯停下來!
頭骨的力量在擠占他的軀殼,而先賢的魂靈正在撕裂他自己的靈魂!
教皇眦目欲裂:“怎麼會……這樣……”他像條脫水的魚費力地喘息着,紅着脖子将手伸向戈爾多的方向,“快、停、停下來……”
“怎麼能停呢。”
黑發青年歎息了一聲,在教皇又驚又恨的目光裡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我得幫完全繼承頭骨才行。”戈爾多微笑着說道,“這可是我們契約的内容呢。”
“您大概不知道頭骨選擇繼承人的條件……最嚴苛的不是對天賦的篩選,而是對靈魂之海容量的判定呢。”
論天賦,教皇并不輸給亞特裡夏,而他嘗試繼承頭骨失敗的原因固然有克勞狄的不情願在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靈魂之海不夠廣闊。
靈魂之海能容納先賢魂靈的人少之又少。像戈爾多那樣的是極端個例。亞特裡夏的資質也隻是勉勉強強,為了繼承頭骨他也付出了不少代價——克勞狄嘴上不饒人,但實際上還是幫了亞特裡夏許多的,否則亞特裡夏的情況隻會比從前更加糟糕。
像教皇這樣的人,強行繼承頭骨,會有什麼後果?
他的靈魂隻會與頭骨相互排斥。
然後,過量的魔力會毀了他,也會就此毀掉這個頭骨。
退一步說,就算教皇苟且活了下來,沒了這個頭骨,他的永生之願也就更接近夢幻泡影了。
教皇瞪大了眼睛——一股難言的灼熱感從他的靈魂深處升起,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一生的記憶都在自己的眼前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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