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恒想着,低頭看了一眼表,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半。
“筱白還沒來?”沈國強靠在沙發椅背上,雙手交叉擺在小腹處,從上到下都是一副穩坐泰山的大家長模樣,卻在不經意間對着玻璃櫃上的倒影整了整領子,“雨這麼大,你要不去接一下人家?”
“我……”
沈之恒微微皺眉,剛準備開口,就聽屋外傳來一道響亮的門鈴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青年熟悉的亮堂嗓門:“沈之恒,你給我出來!”
“來了。”
沈之恒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他打開門,渾身濕透的筱白站在門口,左手插兜,甩了甩濕哒哒劉海上的雨滴,怒氣沖沖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把我放在車上的傘一聲不吭就拿走了,害得我……呃,叔叔阿姨,你們在啊。”他越過沈之恒看到了坐在客廳内的安伊眉和沈國強,說到一半的話頓時卡殼。
他用右手呼噜了一把劉海,幹笑道:“不好意思,沈之恒說你們都不在家,我也沒帶什麼好東西,真對不住。”
“是我們臨時改變旅遊計劃,打擾你們了。”安伊眉走過來,她一看到筱白這副狼狽的模樣就叫起來,立刻眉頭打成了結:“哎呀,這是怎麼搞的?快快快,趕緊沖個熱水澡去,别着涼了!”
“算了吧,我還是就用毛巾……”
“上次來的時候就說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安伊眉裝作生氣闆起了臉,動作卻十分溫柔地摘去了落在他肩膀上的葉子,催促道,“快點兒,去吧。”
“……好的。”
“你,去給小白拿條毛巾和換洗衣物。”作為實際意義上的一家之主,安伊眉又指揮着沈之恒去幹活兒,但在面對兒子的時候她的語氣很明顯就不耐煩了很多,“傻站着幹什麼?小白萬一要是生病了,全是因為你!和你爹一樣,粗心大意,說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改……”
一旁無辜躺槍的沈國強:“…………”
他冤啊!
在場的三個男人被訓得垂頭耷腦,絲毫不敢吱聲,筱白見狀不妙,立刻趁着沒人注意溜到了二樓。
“我先去洗澡了!”
沈宅很大,多虧上次安伊眉貼心地為他全方位地介紹了一番,筱白這次才能精準地找到沈之恒的卧室。他把濕透的衣服放在洗手台上,打開淋浴,升騰的水蒸氣不一會兒就模糊了牆上的鏡子。
“嘶……”熱水緩解了身上酸痛的肌肉,但一個不經意間的轉身還是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筱白按着左肩,使勁兒扭了扭胳膊,卻總是哪兒哪兒都不得勁。
疼痛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距離從山裡回來約莫兩三天了。他早就看過了,沒有外傷,但整個左肩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似的,剛開始還好,現在連手都有些擡不起來了。筱白猜測應該是之前拍戲的時候吊威亞導緻的,但因為要參加頒獎典禮的緣故就一直拖着沒處理,沒想到居然會越來越嚴重。
“我進來了。”
沈之恒在外面敲了兩下門,剛準備進來,就聽裡面的人大喊了一聲:“住腳!”
他擡到一半的腳頓時停在了空中。
“……怎麼了?”多虧沈之恒及時調整姿勢,這才沒被這冷不丁的一聲吓到腳滑。
筱白今天表現十分奇怪,他一把拉上簾子,支支吾吾道:“沒什麼,你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就行了,我呆會兒自己來拿。”
聽聲音沒什麼不對,但沈之恒還是心有疑慮。他回想了一下筱白從進門起到現在的行為,看似和平時并無兩樣,看到他父母在家時的反應也非常符合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但是……
“你有事瞞着我。”他肯定道。
“真沒有。”筱白肯定道,“好了,我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一點兒熱氣全被你放跑了,這鬼天氣明明是大夏天,卻又是暴雨又是降溫的,你趕緊出去吧,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沈之恒雖然還有疑慮,但還是遵從了筱白的吩咐,把衣服放下便離開了。他心裡一直琢磨着這個事,直到安伊眉提醒他:“小白是不是最近哪兒受傷了?感覺他上樓的時候姿勢有點奇怪啊。”
“您說的對,我呆會兒問問他。”沈之恒終于明白違和感到底在哪裡了——從進門開始,筱白的左手就一直沒從口袋裡拿出來過!
“可能是前幾天拍戲的時候受了傷,”他想起那次驚魂時刻,臉色不由得沉了沉,“這都幾天了,居然都不告訴我。”
他打定主意等筱白出來就要問個清楚,可沈國強卻阻止道:“算了,既然他不想說的話,那你也就不要在我們面前提這件事了。等晚上的時候你可以私底下問問看,這孩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倒還挺有骨氣。演戲是他的工作,因此受傷的話,自己咬牙扛下來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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