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眼神全是掙紮,班顧說話東一捶子,西一榔頭,漫天無迹,他都做好心理準備說狗的事,結果,班顧改問他家在哪。
“我家快出市區了,有點遠。”沈思年禮貌性的回答。他實在怕了班顧天外飛仙般的聊天方式,一咬牙,主動問:“班……顧,我想問……你是不是能看到小白?”
話一起頭,說下去就順暢了很多,沈思年又繼續說:“我不是迷信,也不是精神有問題,我有時能聽到小白跟着我走來走去。它活着的時候特别喜歡跳到床上跟我一塊睡,我有時覺得有什麼東西壓着我的被子。”他看着班顧,“我以前聽我外婆說,有些人能通靈……我在網上查過不少資料,我家附近還有跳大神的,我還去看了看,可惜是個騙子。”
“你怎麼知道她是騙子的?”
沈思年木着臉:“她說她能請靈上身,我給她錢後,她就對着我汪汪叫。”
“狗是汪汪叫的。”沒毛病。
沈思年忍耐一下,說:“小白的叫聲不是這樣的,她還想撲過來舔我的臉……”
“……”班顧驚得闊樂都快掉了。
沈思年漲紅了臉,連忙說:“沒有,我逃走了。”
班顧想笑,又覺得自己不厚道,想了想,說:“你有事瞞着沒說。”
沈思年驚愕,嘴唇紅得快滴出了血,坐那半天沒出聲。
班顧吃光薯條,喝光了可樂,站起身:“我得走了,我家人要來接我,這裡車開不進來,我去廣場外面等他。”
沈思年發急,用近乎哀傷的目光看了班顧一眼,眼角微紅,輕聲說:“小白被打死後,讓人吃掉了。”
第39章
“小白的骨頭還是我從垃圾桶裡一點一點撿回來的。”沈思年快哭了,聲音裡帶着哽咽,“我拼了好久才把它拼起來,埋在花壇裡。我找得很仔細,它的每一根骨頭我都撿回來了。”
班顧僵立在那,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
小骷髅狗又在犯蠢了,追着自己的尾巴不停繞圈圈,追了半天沒追上,發了火,一個用力甩掉一截尾巴,尾巴骨被它甩到了椅子底下,然後一個騰躍撲過去,趴地上試圖把狗嘴塞進去叼咬,未果後,兇惡得用兩條腿左右開撓。
它玩得很開心,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炖了吃光了皮肉。
沈思年坐在那,手指用力捏着吸管,脖子上暴出一根青筋,咬着牙,像是自虐似得說:“班……顧,我也吃過小白的肉……”
班顧怔忡回頭。
沈思年整個眼眶通紅通紅的:“我知道是小白的肉,但我還是吃了,我吃了很多,整整一碗肉,我一點都沒有剩下,連湯都喝得一幹二淨。”
班顧的心髒縮收了一下,針尖一樣的疼痛從四肢百骸擴散開來,瞬間蔓延到了全身,伴随而來的,還有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
他不是人,害怕這種情緒随着埋在地底多久,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但現在他又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小骷髅狗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很護主,見主人難過,放棄了椅子底下的尾巴骨,嗒嗒地跑過來,着急地在沈思年的腳邊繞來繞去,時不時沖着沈思年叫幾聲,可惜它隻剩下一堆的骨頭,根本發不出聲音,隻有上下颌開合時發出卡哒哒的聲音。
“對不起。”沈思年猛得站起身,沖去洗手間。小骷髅狗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
班顧站在外面,聽到洗手間裡傳來一陣一陣嘔吐的聲音。一個進去洗手的顧客好心,出來說:“小帥哥……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你的朋友好像吐了。”
班顧回過神:“我去看看。”
洗手間内,沈思年還在幹嘔,吃進去的東西倒空了,開始吐清水,那種撕心裂肺的模樣,像是恨不得連帶着把五髒六髒一塊吐出去。
小骷髅狗急得不行,在他身邊焦躁地走來走去,連連用嘴去叼沈思年的褲角,有時咬了個空,有時又能叼住一點,一用力,卻又咬在空氣上。它不大懂得自己和主人之間兩界相隔,不屈不饒地不斷用嘴去叼。
班顧蹲在那,默默地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沈思年。
“謝謝。”沈思年狼狽地接過擦了一下嘴邊的污漬,去洗手台把水撲到臉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眼角鼻尖還是紅通通的,“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班顧看着小骷髅狗蹲在沈思年的腳邊搖着少了一截的尾巴,它也許忘了,也許不介意自己的主人把自己吃了。
“你為什麼要吃小白的肉?”班顧問。
沈思年靠在洗手擡上,濕漉漉的額發滴着水,臉色蒼白得跟鬼也差不了多少。
“可能……因為……餓。”
“可你吐了。”班顧說。沈思年分明很抗拒這事,抗拒到一提及,生體機能自動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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