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很驚訝,往常許亦慎是不會主動做家務的,因為從小住在姥姥家裡,老人家嬌寵得不得了,他幹什麼都有保姆幫。
她神色複雜,看許亦慎迅速洗完碗,将面碗擱在架子上瀝水,就說:“你總算也是長大了些,要是不請阿姨,以後自己在家做飯吧。媽媽給你買個洗碗機…”
“不用,洗碗機洗不幹淨。我也不會自己做飯。”許亦慎擦了餐桌,洗了手,“我要去上班了,你要我送你嗎?”
他不會自己做飯,但卻學會了收拾桌子和洗碗,很明顯,在他和簡銘的那個小家裡,有着明确的家務分工。
許茹眼神一頓,低頭掏出手機,打電話讓司機自己開車回去,跟着他出門讓許亦慎送她。兩個人進了電梯,她就直接問:“你交男朋友了?”
許亦慎大學就跟家裡出了櫃,隻是這麼多年許茹也沒管過他,突然問起來,他還有點不自在,隻嗯了一聲。
許茹道:“他讓你洗碗?”
許亦慎雙手插在褲兜裡:“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吧。”
“他不能請個阿姨煮飯洗碗嗎?”
“…”許亦慎經曆了在外面東躲西藏那幾年,在日常生活上早已經沒那麼講究,聞言頗有些無語。
然而他知道,許茹的生活就是這樣,以前他也是這樣。
“不用請阿姨,我男朋友做飯比阿姨做得好吃。别的家務也是他做,我就洗個碗。”
許茹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手腳倒挺勤快。不過不請阿姨,也就隻能自己勤快點。”
許亦慎心裡不舒服了,他可以說簡銘,但别人不能說。尤其是許茹這話帶着明顯的偏見,明明人家勤快是優點,偏要諷刺人家是窮酸。
電梯門開了,他大步跨出去:“許女士,說話這麼難聽,怪不得男人受不了你。”
許茹的臉色立刻變了,聲音大了起來:“許亦慎,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也許是少年時的心理陰影,許亦慎即使心裡非常清楚他已經長到三十幾歲,體型體力不知道比許茹強多少,根本不需要怕她,但他依然是本能地怕,一聽到她帶着怒氣的聲音,頭皮都一陣發麻。
發麻之後,就是噌地蹿上來的怒火。
年少時的膽怯、壓抑,無處發洩的怨恨,都被那熟悉的頭皮發麻的感覺勾出來,讓他生出無盡的報複的怒火。
他用同樣的高音量回敬:“我說錯了?難道你說話不難聽?”
許茹明顯一愣,随即瞪着他:“你再這樣跟我說一句話試試?!”
許亦慎還要回嘴,腦海裡卻忽然閃現昨晚跟簡銘吵架的情景。
這會兒看着許茹,他記起來,原先父母沒離婚時,每次吵架就是這麼開始的。
他父親是入贅,經濟基礎完全依賴于許茹,在家裡就沒什麼話語權。吵起架來許茹都是咄咄逼人指着他的鼻子罵,有時候話太難聽了他父親才會回幾句嘴,但每次仍然是父親妥協。
所以最後他們鬧到離婚,父親那樣報複母親,許亦慎心裡其實不驚訝。也許他的父親确實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但母親并非完全沒有過錯。
他那時候厭惡許茹強硬霸道的作風和可怕的控制欲,覺得她像個不定時炸彈,稍微觸動她的神經,家裡就是狂風驟雨,簡直喘不過氣。可他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将她這一身做派十成十地學了過來。
第10章
許亦慎心頭一沉,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母子倆沉默了一路,直到下車,許茹才提了一句,讓他記得周六的飯局。
許亦慎開車去公司的路上,腦海裡不停倒放昨晚的争吵,仔仔細細,一句一句地捋。捋完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脾氣的确太暴躁了,簡銘除了那句“鬧夠了沒有”,其餘時候基本上還算心平氣和在說話,而他卻像個機關槍一樣不停地突突突。
即使簡銘有錯,這樣争吵的方式無疑更加激化了兩人的矛盾。
而且,簡銘與他父親是不同的。他并不依賴自己什麼,甚至連複合都是自己求着他,如果他覺得受不了,随時都可以從這段關系中抽身離開。
許亦慎心中忽然有一絲慌張。
想到這個前提之後,他的理直氣壯開始松動了。
不過很快,他就自嘲地笑了一聲,喃喃道:“許亦慎,你喜歡他喜歡得腦子糊塗了吧,都這樣了還要委曲求全。”
他甩甩腦袋,前方綠燈亮了,許亦慎踩下油門通過十字路口。
一眨眼就到了周六,許亦慎早上睡了個懶覺,收拾完自己,許茹已經發了消息過來,說她到樓下了。
許亦慎把手機充電線拔下來,看完消息,習慣性地瞟一眼置頂聊天窗口——由于這幾天他跟簡銘都沒有聯系,簡銘的對話框被其他人擠了下去,許亦慎幹脆将他置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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