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和三危相處久了,又與三危靈魂相牽,已能察覺三危細微的情緒波動。這時,他就從三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不愉,于是哭笑不得地順着道:“好的,我知道你不會連我的能量波動都認不出。”
對此,三危沒說什麼,喻易卻感到面前這尊大佛心情好多了。
“這段時間,你的身體可有異常?”喻易主動牽過三危的手,把了把脈。脈象倒是正常。
“并無,一切和在現實沒什麼區别。”三危在喻易打算撤手之前攥住了喻易的手腕,語氣淡淡道,“隻是你不在。”
雖然确信自己此前确實沒有見到過三危,喻易還是莫名有些心虛,覺得自己有必要挽救一下三危心目中的自己,于是笑着承諾道:“我以後會一直在的。”
“你向我保證。”三危扣着喻易的手,眼睫微垂道。
喻易見三危神情認真,隻得跟着認真起來:“我保證。”
他發現三危有點不對勁,以往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稍微解釋一下,三危就當事情翻篇了。今天卻是不同。
“是發生了什麼嗎?”喻易不是個喜歡暗自揣測的性子,尤其是對三危,當即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三危擡眸看着喻易,一字一頓道:“我不想你用概率微調,不想你觸犯鐵則,被規則同化。”
喻易不理解三危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那道能量波動是你的,不管是過去的你,現在的你,還是未來的你,我都不希望你出事。”三危接着道,“留在我身邊,我會護住你。”
三危一口氣說完了。他其實并不擅長将這些話訴之于口。工作之餘的生活中,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寡言的,不會說什麼情話,隻會陳述事實,給出承諾,然後用行動說話。
“好。”喻易聽着聽着就笑了,他順着三危的手也扣住三危的手腕,“那是當然的了,我可是你的靈魂伴侶,是要對你負責的,總不會跟規則跑了。”
“再說了,”喻易用風流浪子的語氣吊兒郎當道,“你睡了我,我要是就這麼跑了,豈不是血本無歸?”
“嗯,我會負責的。”三危的聲音十分平靜,面上依舊沒有表情,耳朵卻默不作聲地紅了,“這輩子都賠給你。”
……
與此同時,喻易所在的公共區。
一個偏僻無人的地界傳來了“刺啦刺啦”的機器運行聲。空氣氤氲着化不開的黑灰色,終年陰魂不散的煙霧中,“危險,禁止通行”的紅色标識若隐若現,星星點點的,像是墳場通了電的墓碑群。
一座廢棄的天橋就矗立在這裡。天橋臃腫的支撐柱上,繞着在高污染空氣中死亡的紫色枯藤,枯藤上蒙着污垢一般的顔色。
順着支撐柱往上,來到天橋的頂端,就會發現一道螞蟻般渺小的人影。這個時間,天橋上隻有一個人,一個老人。這片公共區的人們都叫這個老人老丁頭。
不服老的老丁頭正披着一件塑料薄膜外套,扣緊了領口的排扣,推着自動清理機器人,在天橋上清理垃圾。老丁頭是這一帶公共區的倉庫管理員。
倉庫管理員,又名看管自動清理機器人倉庫的管理員,是公共區除了區域管理員之外的唯一職業,堪稱公共區居民中的珍稀動物。
倉庫管理員的分量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往小了說,就是個清潔工頭子,還是個在功能性上比不過麾下的任何一台自動清理機器人的清潔工頭子。往大了說,卻是個能憑一職之力決定勞動法底薪的大腕。
老丁頭是經曆過末日時代的人。末日時代他也是個清潔工,有力氣的人扛着武器在外面打喪屍,他那時也年齡不小了,就在後方幹幹雜活,掃掃基地,算是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可到了後末日時代的現在,他已經成了被時間風化得灰不溜秋的老古董。在大多數公共區居民待在狹窄安全的住所,沉浸在《虛拟啟示錄》的幸福中時,他會花幾乎一整個白天待在大街上,順着可供居民通行路線一直向前,向前。
就比如這時,他見着天橋成堆的污染物,就人往那一杵,機器往前一推,硬是把電磁力的清潔機器搞成了人力發動。他大字不識一個,思維方式卻像釘子一樣頑固。擱往日,他這跨時代的行徑和不識好歹的釘子戶簡直天生一對,生孩子都不用糾結随父姓還是随母姓,讀作“釘子”就得了。
老丁頭強硬地用手制着自動清理器的扶手,在漫長的天橋上走走停停,清理了幾個小時的垃圾。直到天邊漸顯黃昏之色,他才有了歸意。
他停了下來,笨重的過濾面罩将他本就松弛下垂的皮膚使勁往下拽,他隔着手套揩了把面罩上不知幾次變得灰蒙蒙的視鏡,回頭檢查了一眼近一日的成果,這才雙手推着自動清理器的鐵皮,往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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