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環顧四周,大概意識到他和三危最初是怎麼進到虛拟中的了。
扶隐借助數十億顆維持生命體征的人腦,和啟示水晶碎片為核心的規則,在星球的表面構造出了一個虛拟的遊戲場。他和三危進入星球表面的最初,龐大的信号場域造成他與三危腦信号的強制共振,從而進入了虛拟的世界。
而他之所以能在虛拟遊戲場中的無數NPC身上,看到隻有生靈才會出現的死相,舒笑笑的探測之所以能探測出生靈的能量波動,是因為這些NPC對應了被扶隐用特殊手段保存了生命體征的人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腦不死,生靈不死。隻是扶隐的虛拟遊戲場過渡透支了這些人腦的腦信号與活性,加速了腦死亡的進程。
“你對那些失蹤者做了什麼?”看着這些人腦,三危立即想起多年來在與荊棘鳥的交戰中無端消失的人,當心中浮現出某個駭人的猜測後,他的身上不由得散發出凜然殺意。
扶隐神情平靜,不緊不慢道:“如你所料,我隻是稍稍改變了他們的存在方式。”
“往日我們都看錯了你,你還真是能忍。”三危目光森冷,面無表情道。
“别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扶隐牽了牽嘴角,聲音卻冷淡得沒有一絲情緒,“既然遊戲已經終止,我們之間也該提前結束了。”
三危沒再說什麼,直接解開了身上的天文學家封印。下一瞬間,一道強勁的引力驟然現于星球的表面,他所矗立的大地大面積龜裂,寂靜的大氣被攪了個翻天覆地,萬千氣流向着他一人彙去。
狂風中的金屬柱像是被無數隻手敲擊的戰鼓,鼓聲跌宕錯落,聚散着殺伐之氣。三危站在風暴中心,手中藏器,每一縷發絲卻都帶上了刀的鋒芒。
天文學家職業的力量之所以需要被封印,是因為這和十階一樣,是破壞平衡的力量。若是出現在低次宇宙,會對宇宙平衡造成毀滅性打擊,若是出現在五大宇宙島上,也會造成巨大的破壞。
扶隐末端泛白的額發因風而亂。但依舊平穩地站在原地,足下的位置未曾挪動分毫。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每一個清晨擁抱世界那樣,張開了雙臂。他雙手一合,兩個簡明卻恐怖的的、規則的力量瞬間攏于手掌,凝成銀白的光團。在這光團之下,地面狂風蕭索式微,天幕群星慘而無色。
二人對面而站,在緘默無言中同時動身。
兩個一掌之大的銀色光團對撞,銀色的光輝在爆炸中籠罩天地。大開大阖的宇宙風暴自八都而來,刺入光團中央的同一點。
三危和扶隐在兩相碰撞的沖擊力中各自向後退開,而後又逆着爆炸的餘波再次強攻。僅僅片刻,二人便交鋒了數次。
戰局之外,喻易看着爆炸的中心,一邊極力遏制着規則的同化,一邊鎖定了扶隐的位置,凝視着扶隐身上纏繞的無盡時間與因果之線。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規則同化的趨勢難以逆轉,他靠三危找回了自己意識,可這隻是暫時的。不過事到如今,他已不再恐懼死亡,隻希望在他離開之前,還能來得及再幫三危一次。
眼前,三危和扶隐再一次拉開了距離,二人身上都有了明顯的傷痕。
三危立于空中,神色淡淡地揩去了從口中溢出的血。他的周身渦旋着被戰鬥激起的灰色沙塵,目光依舊明亮。而他前方的扶隐雖然身上帶傷,但身軀周側的能量密度依舊數額驚人。
喻易看着三危數學家道具上呈現的、愈發危險的數據對比,繃緊了唇。
他得盡快了,否則三危撐不住,他也要維持不住自己的意識了。
戰局瞬息萬變,三危和扶隐再次相遇于半空中。十階和無限接近與十階的能量波動橫掃整顆星球的表面,星光在此刻彎曲,萬物頓生潮汐。
也是在這一刻,喻易終于找到了機會。他在扶隐身上無數道時間與因果之線中看到了死亡的命運。
他将時間覺探入了對應的那條線,然後對自己動用了六沖。厄運在他身上彙聚,順着他的時間覺撥動了時間與因果之線。概率微調成功啟動,這條線的“因”發生改變,死亡之“果”被調了出來。于是所有時間與因果的末端都發生了偏移,指向了死亡。
扶隐,死!
像是言出法随,原本還安然立于戰場中的扶隐毫無征兆地晃了晃。三危抓準了時機,虛空中抽出唐刀,刺向扶隐的胸膛。鮮血染紅了鋒利的刀身,順着刀鋒向下滴落。猩紅的血滴被未息的風暴切割成了紅色的煙霧。
扶隐右手握上胸前的半截刀身,垂眸下望。十階的能量等階讓他并未立即死去,而是保留着最後的意識。似是不甘,他手下用力,試圖将這把刺穿了他心髒的刀拔出來。但直到手掌中淌出的血将刀尖染得更紅,他都未曾将刀身挪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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