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樹想着,忍不住去偷瞄旁邊的官鳴,隻見他一邊推着眼鏡,一邊奮筆疾書,時不時還要點幾下頭,似乎對江易行的觀點十分贊同。
身邊有這麼一道炙熱的視線存在,官鳴很難沒有感覺,起初他還忍耐了一會兒,很快還是憋不住轉過頭去,赧然問林謙樹道:“林、林老師,我打擾到你了嗎?”
林謙樹看着他寫得滿滿當當的筆記本,問他:“你都聽得懂嗎?”
官鳴精神一凜,心想果然林老師今天坐到我身邊來是想來調查了解教學進度的。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江老師講得很仔細,而且例題都是根據我們的接受水平挑選的,所以沒有不理解的地方。”
少年臉上寫滿的真誠讓原本準備尋求“聽不懂同伴”的林謙樹開始懷疑人生。他忍不住又提問:“江易知說好要教你們畫龜,現在卻找亂七八糟的例題給你們做,你們不失落嗎?”
官鳴茫然地眨了眨眼:“這不就是化歸的例題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林謙樹意識到自己這是又說錯話了。
看着官鳴帶着懷疑卻又不敢說話的神色,林謙樹尴尬地哈哈一笑:“老師跟你開個玩笑。”
官鳴一臉“所以這會兒我是該笑嗎”,努力咧開嘴回應林謙樹,于是剛剛大眼瞪小眼的兩人這會兒又變成了相視對笑,場面看上去是說不出的詭異。
“官鳴。”
官鳴正專注傻笑,忽然聽到講台上江老師喊自己的名字,聞聲轉過頭去,隻見令人聞風喪膽的江大魔王這會兒果然臉色冰冷地看着自己。他被凍得一激靈,趕緊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江、江老師!”
“認真聽課。”江易知用粉筆輕敲黑闆,淡淡地說道,“坐下吧。”
雖然江易知沒有說什麼重話,但官鳴坐下之後再也不敢轉過頭來搭林謙樹的茬了。
作為一個善良懂事的學渣,林謙樹深深地明白自己聽不懂也不能影響别人聽課這個道理,于是隻能郁悶地一個人玩起了筆。
講台上,江易知觀察到台下角落裡兩人不再說話,收回視線,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黑闆上。
江易知講了三道例題就停了下來,他把一早準備好的卷子分發下來,對衆人道:“上節課的卷子已經委托班長下發了,全對的可以做這張試試,有疑問的自行提問。”
林謙樹覺得這樣的安排挺合理的,起碼不用自己再上講台說什麼。他正想着,忽然看到身旁一幫人“嘩啦”一下站了起來,轉眼間就把自己這張桌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領頭的是個女生,她把一張批改過的卷子擺到林謙樹跟前,指着一道被圈起來的題目問他:“林老師,這裡既然f(x)是嚴格增函數,為什麼矩形的整點不能包括0?”
增函數還有嚴格和不嚴格的區别嗎?函數現在不畫烏龜改畫正方形了?林謙樹傻眼了,感覺自己仿佛穿着新手村裝備在高手競技場裡裝NPC。
排女生後面那個見林謙樹久久沒有回答,不耐煩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問題林老師肯定是覺得太簡單了不想回答,你趕緊走吧,等會兒我告訴你為什麼——”說着,他把自己手中的卷子疊到了女生的那張卷子上面:“林老師,看我這道!四階幻方的變換順序為什麼不能調換位置?我計算了一下答案似乎是一樣的啊?”
林謙樹繼續傻眼,這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數字在他眼前跳起了舞,若是耳邊再響起個唢呐聲,他能自己把自己送走。
“還有我……”
“還有我……”
嘈雜聲不絕于耳,頭昏腦漲間林謙樹忽然聽得一聲天籁。
“林老師今天不舒服,所有上星期卷子的問題由我來解答。”站在講台上的江易知說。
江易知的聲音一出,原本熱鬧的教室再次安靜了下來。所有擠在林謙樹身旁的學生都拿好了卷子,帶着幾分畏懼的神色排着隊走到了講台邊上。
帶頭的依舊是那個率先朝林謙樹提問的女生,她小心翼翼地對江易知說:“江老師,上星期的答疑課是林老師給我們上的,這張卷子也是他批的……”
“我知道,”江易知波瀾不驚地說道,“不過卷子我也有批,你們錯在哪裡我也清楚。”
他看向女生,對她說:“汪思妤,f(x)是嚴格增函數和矩形的位置沒有關系,你的錯誤是第二步計算中把+1給省略了,所以始終得不到a的位置。”接着他又看向女生身後的男生:“郎先達,再去讀一讀題幹中對于幻方的相關定義。”
江易知一個一個名字叫過去,精準地點出了每個人在卷子中的問題,竟然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和錯誤是對應不起來的。三分鐘的時間,原本在講台邊排起的長列就被清空了,所有人抓着卷子有些羞慚地回到座位上,一臉苦大仇深地繼續和錯誤作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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