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我帶着要穿的西裝進了浴室。我站在全身鏡的前面,鏡子裡映出了我背後的那個外觀美麗的浴缸。
像隻古代的祭祀專用的插着香火的方形鼎。
這浴缸體積極大,就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清澈水池——盡管現在裡面并不那麼潔淨,但至少,從外表看起來的确整潔。在這有着花格方紋的光滑池底仍然可以看見一些粘稠的紅色液體,但如今已經由于擺放的時間過久的原因而逐漸變成了凝固的黑色。
粗略算了一算,我大概有一周的時間沒有用過這個浴缸了吧。
垃圾桶旁邊也有一灘黑色的液體。那紅色小桶的旁邊曾經放過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歪歪斜斜地躺着。那個大型的垃圾袋在一周前的那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雨夜中被我丢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到底有多遠呢?我實在想不起來。
我依舊記得那天晚上回來,就算穿了加厚版的雨衣都無濟于事——雨勢實在是太大,雨水嘩啦啦地順着衣領流進我的脊背,接着流過全身,結果最後全身都不可避免地濕透了。
那時我全身發冷,雨水順着頭發絲下滑,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到咖啡館的霓虹燈上到底閃過了什麼字樣,心底深處隻覺得那束橙紅色的光芒很溫暖。
但是當它的光束變成了紅色的時候我就不願意看了。
那不是簡單的紅光,而是來自地獄的火紅烈焰。
我可恥地垂下了頭,盯着自己肮髒的雙手。
我洗漱和換衣服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我就從浴室裡出來了。身上穿着套西裝,顯得格外莊重。搭配西裝的皮鞋在樓下門口的鞋櫃裡,所以我得下去才能換鞋。
就這樣,我穿着換好的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走下樓梯,在經過的地方我最後一次注視牆上挂着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巨大的聖像畫,右下角署上了畫家博斯的名字,這位不朽的畫家的作品往往以複雜并且獨具風格而出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個聖像的眼神在看向我時很冰冷。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的心理作用。
在吃早飯的時候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我必須得打開電視,準時收看半個小時的早間新聞。這在我忙碌的律師生涯來說,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消遣。要是有一天早上我起晚了,看不了了,我會覺得那一整天都将會是個不完美的一天。
如此的習慣使得我家的電視盡管已經買了有五年的光陰,它的主人依舊每天隻會打開它半個小時,一天裡剩下的二十三個半小時它都可以盡情地休息。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電器了,因為蠢笨且無腦。
電視不用調台,聲音的大小也早就已經調好,保證不會打擾到鄰裡,又能使我的耳朵聽到主持人播報的新聞,所以我打開電視之後也不用拿遙控,直接拿着一盤煎得外脆裡軟的荷包蛋還有一個熱好的三明治以及一杯溫熱的高鈣奶在餐桌前坐下。
盡管我全無食欲,但還是習慣性地将三明治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夾起來放進嘴裡嚼着,時不時地抿一小口牛奶,然後吃一塊雞蛋——誰知道呢?這麼多年了,我依舊很讨厭吃雞蛋。嗯......鴨蛋也不喜歡。
是的,我的習慣真的很多,這都是良好的家教使然。雖然我的爸爸媽媽從來沒有管教過我一天,但是從小到大,他們為我請的都是最好的輔導老師。那麼說起來其實也不算是家教的功勞,這完全得歸功于教育的成功。
我的左手邊放着一張椅子,椅子上是一個人頭塑像。
他咧開嘴在笑。
我用白淨修長的手指輕緩地撫摸着塑像的頭頂,仿佛這是一個精通人類情感,富有生命靈氣的活塑。
我的臉上洋溢着酣暢的、安靜的、甜美的幸福,嘴上還滿不在乎地哼着具有異域風情的搖籃曲,神情寵溺地看着他,仿佛是在安撫一個到點兒了還不舍得入睡的調皮小寶寶。如果說我有屬于自己的孩子,那麼我多麼适合做一個慈父啊!
一些有關最近打擊違法犯罪情況的新聞過去了之後,主持人突然插播了一條有關故意殺人案的新聞。
“今日淩晨五點半,有居民撥打了110報警電話,聲稱自己在九江大橋下發現了一個裝有男性屍體碎塊的黑色塑料袋。......經趕到現場的法醫确認,屍體高度腐爛,身體的部分是完整的,可以實行拼接,但是少了最關鍵的頭顱以及心髒。因為袋中并沒有能夠證明該名被害男子的身份,所以警方将采取DNA配對的方式尋找到該名男子的身份......除此之外,袋中還有一條純白的狗,也已死亡。該事件引發社會極大恐慌,目前案發經過警方正在竭力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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