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在我的懷裡放松了它縮成一團的身子,漸漸地露出了它雪白的肚皮。
肉肉是穿山甲的名字。
全世界也沒多少人見過穿山甲的肚皮。因為這種唯一帶殼的哺乳動物一向膽小謹慎,一遇到生人或者捕食危機就會在原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像一個圓球一樣。而這種特性也導緻它們的被捕率一向很高。
媽媽拎着包匆匆忙忙地走之後,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在門外站着的女孩兒。此時我的手還搭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沒有收回來。
她的馬尾已經很淩亂,稀稀疏疏的發尾還有分叉;眼睛像是夜光珠,又黑又大,但沒有精神的樣子;穿着一條不合身的荷花粉裙子,汗涔涔地貼在身上;腳下的圓舞鞋也黑黑的;總之看起來很邋遢。
在她的旁邊,立着一個二十四寸的拉杆箱,輪子上都是泥垢,鎖和四角都是銅色的,但整體是銀色的。
哦,對了,我幾乎動用了所用的力量來回憶,終于使我想起來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小棕熊。與主人不一樣,這隻棕熊周身雪白,充滿了貴族的氣息,就好像它才是這個女孩的主子似的。
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個不速之客。
長久以來,自從我會走路,會說話,并且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後我就喜歡上了自己一個人的世界。
我不喜歡被人打擾我的寂靜。
“陳伯!快把這個女孩給我趕出去!我不想看見她!”我站在原地,伸出左手的一根食指,毫不客氣地直指着這個邋裡邋遢的女孩的腦門,大聲對管家伯伯喊道。
“哎小少爺!别沖動!”陳管家抱着我離開,然後用手勢吩咐着仆人帶小女孩去洗澡。
我躲到房間裡生了一天的悶氣,氣得連中午飯都沒吃,房間裡的玩具被我拆得亂七八糟。
到了晚飯時間我才出來,在來到餐廳的路上我努力說服自己要平心靜氣。
餐廳在一樓,我住在三樓,走下去就是了。
令我感到驚異的是,小女孩變成了小男孩。
小小的短袖,小小的褲子,小小的拖鞋,剪得短短的頭發,白白的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依舊是大大的眼睛,細細的胳膊。
我眼睛都瞪圓了,一時間大腦感覺有點不夠用了。
“你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這是今天我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因為我覺得還是把她的性别搞清楚比較重要一些。這裡就暫且先用“她”來稱呼吧。
“我是男生......因為我在孤兒院總是被人欺負,隻有換上了女生的裙子才不會有人欺負我,所以才......清阿姨把我接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我是男生。”他抓着凳子的前沿,拘謹地坐正來,努力仰起頭想要看到我的眼睛——他雖然隻比我小一歲,但因為從小待在孤兒院的緣故而營養不良,個子矮得很。
我像個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沒有答話,隻自顧自地吃着碗裡的菜。
今天的紅燒茄子味道非常的好。也許是我餓了,吃得比平常多了半碗,陳伯看見了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陳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負責照顧我的日常起居,所以導緻他有時候真的比我媽還要像我媽。
在我細嚼慢咽地吃完嘴裡的食物的時候,我才有空擡起頭來看他一眼。
他吃得很少,基本沒怎麼動過,證據便是他的米飯依舊是純白的,沒有沾染上任何的菜汁,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隻吃了飯沒有夾菜。
我懶得理他,愛吃不吃,反正我吃完了之後把碗筷往前一推,下了凳子之後就往樓上走了。三樓的房間多得很,在我卧室的旁邊,空着一間房,現在已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應該就是準備給他住下的吧。
反正,别來煩我就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我新近學到的一個詞,大概意思就是誰也别理誰,跟桌子上嚴格的三八線、象棋世界裡嚴肅的楚河漢界是一樣的存在。
我上樓之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開始搗鼓我的機器人時陳伯敲了我的房門。
“小少爺,能開個門嗎?”他貼着門跟我說:你陳伯我呀想跟您說點事兒。”
我下了床,赤着腳給他開了門,瞪着眼睛等他的下文。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被打擾,我享受獨處的時光,因而此刻被打擾的我十分的生氣。
陳伯在我面前蹲下來,輕輕地扶着我的肩,跟我說:“小少爺,程璟的爸爸媽媽是英雄,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從這個世界離開了。隻留下程璟這一個孩子孤孤零零的,所以我們要對他好一點哦。”
原來他的名字叫程璟。“璟”的意思是玉的華彩。這名字着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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