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看錯了,我會這樣想。
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至少在我認識的人的圈子裡,會有跟我一樣早熟的小孩兒。
又過了一個月,二零零五年的清明節終于來臨了。
四月四日,又到了去林山上的墓園祭奠爸爸的時候。而每年的這個時候,不管媽媽的業務到底有多忙,她都會将這兩天的時間空出來——她和爸爸,這對過早便陰陽相隔的少年夫妻,總有說不清的話。
我爸去世的時候我才三歲,不太能記事。我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抱着我的時候他的黑胡子特别紮人,再有就是我媽抱着我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嚎啕大哭。
這将近六年的時間裡,殘酷的光陰硬生生地把我媽打磨成了一個辦公室裡的強者,金融界中的佼佼者。
誰都想不到,她曾經懦弱地躺在一個男人懷裡乞求保護過。
我站在我爸的墓碑面前,淡漠地看着我媽給我爸倒上一大碗的茅台。
陳伯也算是我家的老人了,在我爸開始創業的時候就一直跟着他,我爸發達之後他也沒想過要跟我爸謀個一官半職,隻想留在莊園裡當個清閑的管家。他就曾經跟我說起過,我爸是個酒鬼,逢酒必喝,一喝就得喝個夠——這嗜酒的毛病也是導緻他過早離世的原因。
我媽雖然恨我爸早早地就把一大攤子家業抛給她,但在這個肅穆的節日裡,她還是選擇給我爸帶上了我爸最愛喝的茅台。
“疏兒,跪下。”我媽沒回頭,一邊繼續斟酒一邊對我說。
我聽話地跪了下來,對着我爸俊朗無雙的面容磕了三個響頭。
陳伯在我旁邊,都四十好幾的人了,眼淚還是不要臉面地撲簌撲簌往下掉,差點滴到了那燃着的香火上。他右腳往後,帶動全身往後挪步,遠離了那香火。
我爸的面前已經倒上了五大碗的酒。
“行了,”我媽抹了把眼淚,扶着我左邊的胳膊跟陳伯說:“老陳,你帶疏兒走吧,我想跟逸岷聊會兒。”
逸岷,是我爸的名字。
“哎。”應罷,陳伯就帶着我往山下走了。
下山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華麗的墓園。本文由路吧期午零疚妻貳衣連載偌大的場所中,隻有我爸的墳頭最幹淨,沒有雜草叢生,也沒有亂木橫長,有的隻是那高挂枝頭的陰魂幡,還有那燒不盡的紙錢。
我再看了一眼我媽的背影。心想:女人大抵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到現在,我才有點點相信陳伯說的我媽愛我的話。
也許她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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