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陳楠。日期就是今天。
林漓覺得荒謬至極,騰地坐直了身子,一次性展開另外兩張紙。
内容和第一張沒什麼區别,無非是落款變成了謝沉和楊司樂。
她實在不明白他們憑什麼要對着她的父母檢讨自我,憑什麼要被摁頭承認莫須有的錯誤。她爸媽可真有種,軟禁自家孩子還不夠,還想替别人行使父母的特權,逼迫小輩向自己低頭。
牛逼,太牛逼了。
林漓徹底出離了憤怒,當着她媽的面,把紙張撕得粉碎。
這三份檢讨書将是她永恒的恥辱,每個字都灼燒着她的理智和對父母最後的期望。
她從書桌前站起來,走到這個自以為是的大人跟前,輕聲說:“我不寫,這輩子都不會寫。”
出言不遜的結果可想而知。
林漓的身上又多了幾處傷,臉也挂了彩,眼睛腫得和眉骨一樣高。
挨打不是新鮮事,她像往常一樣忍耐着沒有出聲,隻是在她爸把她按在地闆上,揚言要劃爛她的臉撕爛她的嘴時,她反手從他兜裡搶過了手機,撥打了110。
她爸在警察局有關系,無所畏懼,不慌不忙地踩住她的手,用拖鞋底來回碾她的手指,倒數了三個數,勒令她挂電話。
十指連心,林漓忍不了這鑽心的痛,躺在地上發出慘叫,本能地叫救命。她媽就端莊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一旦出現過于殘忍的畫面,她便收回視線,低頭從茶幾上端起茶杯,抿一口茶,待林漓喊累了,她才重新看過去。
林漓沒空為此悲哀,她蜷起身子,用盡全力抵抗愈發肆虐的暴力,保護自己脆弱的肚子。她知道,她爸發起瘋來是不認人、不留情的,說要劃爛她的臉絕不是玩笑話。
怕被活活打死的恐懼令她絕處逢生。
她艱難地爬起來,趁混亂撲到客廳角落,掄起花瓶摔碎了,就近撿起一片玻璃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直呼她爸的全名,面目猙獰地說:“你也去坐牢吧。”
她爸站在茶幾邊,氣定神閑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擡腳踢開了一地淩亂的、盛開的玫瑰,緩緩靠近角落,伸手揪住她的頭發,帶着她的腦袋往大理石材質的電視牆上撞。
冰冷又滾燙的痛意從額角蔓延開來,林漓耳邊響起沉重的悶響,像寺廟裡的鐘聲。隻是那本該撞在銅鐘上的鐘杵,如今竟砸在了自己的血肉之軀上。
手裡鋒利的碎片應聲落地,碎成更小的渣滓,她連威脅的權利都不再有。
“你的命是我和你媽給的,我們準你死了嗎?”她爸這樣說道。
林漓其實極其不想死。她頭暈目眩地躺在花瓶的屍身上,内心反倒油然而生一種解脫的快|感。
“忍”是心上懸着一把刀,如今這刀總算落下,斬斷了與血緣共生的情誼和期待。
半夜,家中靜了,血都幹涸了。她遍體鱗傷地倒在床上,沒有換衣服,沒有處理傷口,一身狼狽地歪着頭,麻木地盯着窗外的夜空看。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隻有風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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