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校工宿舍,目前暫時性命無虞。但我們若不在一刻鐘内趕到,情況便難說了。”敖澤将蓍草收起,對季丹臣道。“那好說。”應朝陽便成巨獸,對敖澤三人道:“你們騎在我背上,我五分鐘之内就能跑回去。”這不是矯情的時候,大家都騎在應朝陽身上,朝校工宿舍狂奔。海因裡希從來沒有騎過馬,更别提一隻大貓,便被敖澤和季丹臣夾在中間,饒是如此,他還是緊緊地抱住敖澤的腰,才能避免被甩下地的可能。當他們回到校工宿舍的時候,便見曾銘被五花大綁的吊在403窗口,一個女人手裡攥着那根細繩子,面無表情地站在窗裡。“那是秋秋!”海因裡希驚訝地說。“季組長,快來救我啊!”曾銘看到了他們,仿佛找到了救星,拼命呼救,但身體并不敢随意晃動。這個時間點,校工自然都出去幹活了,小樹林又被警察封住,他呼救都沒人來救。“你們來了。”秋秋陰沉地說。“你是何方妖孽?為什麼把曾教授給綁起來?”季丹臣斷喝一聲。能把曾銘一個大男人弄到403,還五花大綁吊在窗外的小女生,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弱女子了。“我是何方妖孽?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秋秋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一樣,笑得幾乎喘不過氣,很快便說:“你們叫屠至強屠教授,屠系長,叫曾銘曾教授,可是卻叫我妖孽?”“沒錯,我就是妖孽,你們想看看,我就讓你們看看吧。反正蒙着齊靜露的皮實在讓我作嘔。”秋秋将手放在臉上,反手撕扯下一塊面皮,遠遠地扔到了地上。霎時間,一陣惡心的腐臭味從秋秋的身上傳來,曾銘恐懼的扭頭一看,便見到秋秋的臉上沒有皮膚,而是一片猩紅色、凹凸不平的腐肉,裡面起起伏伏的也不是血管,而是鑽進鑽出的白色蠕蟲。“嘔——”曾銘再也忍不住,将昨夜吃到肚子裡的食物全都淋淋漓漓地吐出來了。“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想做什麼?”季丹臣避開從天而降的嘔吐物,沉着臉問秋秋。“我是誰,你應該問曾教授啊。”秋秋手一緊,将曾教授提了起來,幾乎和自己臉貼着臉,曾教授拼命扭頭,臉都憋成了青紫色。“你看看,這就是隻看皮相的男人。十九年前将我看成一朵花,剛才還摸我的手呢,現在就害怕成了這樣。哈哈哈哈哈!”她仿佛覺得有趣,把繩子稍微提上來,将自己的臉和曾銘的緊緊貼在一起,柔聲問:“阿銘,你是不是很懷念這段時光啊?”曾銘吐得膽汁都出來了,恨不得兩眼一翻白暈死過去,可他沒有那樣的好運氣。“你是徐妙妙?屠至強和齊靜露都是你殺的?”季丹臣問。“是啊。”徐妙妙大方地承認了,發出了咯咯的笑聲,似乎這是件多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她倏然将攥着的曾銘的繩子放掉,坐在403的窗戶邊,兩隻白生生的腿懸空一晃一晃。“你看,他現在恨不得我摔下去呢。”徐妙妙用手一推沾着半臉血腥的曾銘,讓他在空中左右亂晃。曾銘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當年,他也是這幅害怕的模樣。”徐妙妙道:“屠至強欺辱我,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讓我忍着,等到他真得把我強-奸了,這個男人又開始懷疑我,疏遠我,甚至和我的宿友攪在一起!”她臉上的黑氣漸濃:“屠至強那個畜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的女孩,齊靜露背叛朋友、趕我出宿舍,他們兩個難道不該死嗎?憑什麼我最後自殺了,可他們繼續風光無限的繼續活着!”“他們确實該受到懲罰,但是并不是這樣被你殘忍地殺害。”季丹臣道。“懲罰?”徐妙妙大笑起來:“你知道曾經有多少個女孩到學校告發屠至強的不軌行為嗎?你知道又有多少女孩為了不被社會議論暗中吞下所有的欺辱嗎?你來告訴我,誰給他懲罰??”季丹臣一時間沉默無言,徐妙妙從窗框上站起來,保持着一種搖搖欲墜的姿勢:“我死了,卻被困在這棟宿舍十八年,因為怨氣纏身無法解脫,又有誰能理解我的痛苦?”她的臉上眼睛的部位開出兩個血洞來,空蕩蕩地洞窟似乎是在注視着這個無情的世界:“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擁有這具軀體嗎?你們以為秋秋是我害死的嗎?不是,是屠至強,他害死我一個人還不夠,還要繼續害死别人!”三十天前,被困在校工宿舍的徐妙妙感應到了小樹林裡一股強大的黑氣,因為黑氣的存在,在一個夜晚,她驚奇的發現,自己可以飄出校工宿舍了。受着本身執念的牽引,她不知不覺就飄回了那棟帶給她太多歡樂與痛苦回憶的社會學系樓。沒想到屠至強并沒有回家。她看到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孩從他的辦公室奪門而出,驚惶地逃下樓梯,然後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她伸手去接,可那個女孩卻穿過了她,腦袋重重砸在台階上,昏迷了過去。十分鐘後,她看到屠至強,這個自己恨不得掐死的老男人從辦公室裡匆匆出來,選了另一條樓梯離開學校。她毫無辦法,隻能漂浮在空中,看着鮮血潺潺地從秋秋身上流出來,看着她呼吸漸漸微弱。 尾聲“如果不是我借用了秋秋的軀體,我今天也不能複仇了。”徐妙妙笑道:“我已經殺死了屠至強和齊靜露,再差一個曾銘,心願便了了。我什麼都不怕,反正,我十八年前早就死了。”說完,她手臂一揮,将繩索割斷,曾銘頓時發出殺豬一樣的聲音往下墜落,但還沒墜到一半他便被什麼東西接住了,原來是海因裡希變回了原型,飛到半空中接住了他。曾銘本就極度驚恐,又在看到海因裡希的長着尖刺的龍臉,兩眼一翻白,終于如願以償的昏過去了。季丹臣将青銅劍抄在左手,右手劍指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清宵在上,鬼怪無遁……急急如律令!”可徐妙妙已經從窗框上縱身一躍——好久不曾領略肉體從空中墜落的感覺,她在半空中朝曾銘望去,原以為早已經忘卻的記憶又沉渣泛起。就是在他躺着的這片土地上,他們曾經親密無間的玩笑、擁抱、親吻,可是後來……她不後悔殺了屠至強和齊靜露。前者毀了她的一生,後者打着閨蜜的名義把她逼上了絕路。齊靜露死前還嘲諷地對她說:“徐妙妙,你知道嗎,我可憐你。因為你連做鬼都不清醒。你真的以為宿管查到你的電飯鍋把你趕出宿舍是巧合嗎?你真的以為曾銘嫌棄你所以和我親熱了嗎?我告訴你,我都是騙你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好過,你覺得惡心的,我偏偏拿着還過得很好!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比你多活了十八年,也不虧了!”可能吧,自己變成了鬼還是個糊塗蟲。那麼,就幹脆連作為鬼都不要存在好了。徐妙妙臉上那兩個血洞慢慢合攏,她那屬于秋秋的曼妙身體在空中翻滾了一周,然後重重摔倒了地上,本就血肉模糊的頭瞬間像西瓜一樣摔得四碎。季丹臣拿着神魂玉瓶上前,可片刻後卻站了起來,道:“她自碎了魂魄,已經灰飛煙滅了。”海因裡希把曾銘放到地上,走過來看着癱在地上的徐妙妙,久久無言,半晌才對身邊的敖澤說:“徐妙妙真傻。”“為什麼?”敖澤在他身邊低聲問。“她從頭到尾就沒想真殺掉曾銘,不然不會把他吊在這裡這麼久還不下手。她大概就是想讓我們知道當年的真相,然後讓曾銘也感受一下她以前跳樓的那種感覺。”海因裡希說,神色有些恹恹的。沉默了片刻,他問敖澤:“敖澤,為什麼屠至強他們那些壞人可以這麼多年都沒有惡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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