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于是恭敬地問敖澤:“敖澤,要不然你先檢查一下這塑像下的封印,然後我們便啟程去東離山?”敖澤點頭。他凝視着龍王雕像,雙手交叉,快速結了個似蓮花般的印記,然後右手按在雕塑的一隻腳上。幾乎就在他修長的手指觸到龍王那隻青色官靴的同時,震耳欲聾的龍吼從地底傳來,震得整座龍尾廟都在瑟瑟發抖,一些灰塵從房梁上撲簌簌地飄落,其中一團正好砸在海因裡希的腦袋上。海因裡希甩甩頭,将灰塵甩開,見李甲已經變成了一隻大烏龜,全身都縮在殼裡,在地上瑟瑟發抖。“……”白姐不是說李甲大叔比他們都老好幾百歲嘛,怎麼他膽子那麼小。“這裡的封印沒有破裂。”敖澤将手收回來,在漫天的灰塵中,他片塵不沾身,仍舊一派出塵模樣。等灰塵落完了,李甲從地上爬起來,變回人身,對敖澤說:“如果龍尾廟的封印沒有破裂,那就一定是東離山的出了問題,那裡是您……”那可是龍首所在之地。李甲看了一眼海因裡希,謹慎地沒有再說,但神情裡的焦急卻不似作假。“我們現在便過去。”敖澤背過手道。東離山距s市市中心有150公裡的距離,開車僅要三個多小時,卻已經進入了綿延的山區。李甲這麼些年收藏倒賣古董,也頗有積蓄,早就租了一輛好車,時刻待命了。兩人一火龍鑽進車裡,李甲當司機,敖澤和海因裡希坐在後座,黑色的梅賽德斯朝東離山飛馳而去。“敖澤,你還記得東乙村吧?”李甲小心翼翼地問。敖澤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他自然記得東離山腳下那個愚昧落後的村落。就是那個村落的村民将得了重病的小男孩抛棄到東離山上,頭也不回的離開。在他徘徊在東離山的十數年間,雖然不到凡人的村莊來,但也從草木處得知這村裡曾經發生過一系列買賣婦女兒童和溺死女童的案件。“東乙村現在和原來可不一樣了,發展的不錯,年輕人出去打工,年紀大一點的就搞農家樂,你知道那些背包客就喜歡住在這種‘原生态’的地方,大家都富起來了。”“再富裕也抹不平他們的罪孽。”敖澤淡淡地說。李甲有點尴尬的嘿嘿一聲:“我想着今天查看完封印肯定很晚了,您明天填補封印肯定也要養精蓄銳。我在東乙村的農家樂訂了兩間房,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當然,要是您……你不願意住在那裡,我們也可以連夜離開。”“一切都依你吧。”敖澤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他這幾日不眠不休以将重新獲得的神力與自己的身軀融合在一起,剛剛又運用力量探查封印陣法,委實有些累了。幾乎是上下眼皮一沾,就睡着了。 東乙村2“敖澤,醒醒呀。”等敖澤再醒來時,就看到海因裡希整個趴在自己的胸前,兩隻爪子在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臉。“我們到了。”李甲幫敖澤和海因裡希打開車門。這是一個坐落在山腳下的村莊,薄霧缭繞着遠山,一條如玉帶般的河環繞着村莊,朝遠處流去。村子裡很寂靜,小野花開在黃土路邊,汽車駛過時偶爾有兩聲犬吠,幾戶人家的老人搬了個小闆凳坐在院子門口朝外張望。李甲将車停在他訂的農家樂外面。這是個小巧的雙層四合院,院子裡已經停了兩輛車,看來倒這裡來旅遊住宿的遊客還真不少。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着土黃色衣裳的小女孩在院子裡和一個小男孩玩彈珠球,因為山裡涼,那個男孩穿着精緻的夾克衫,一看就是城裡的孩子。聽見汽車的聲音,小女孩撫了撫亂糟糟的頭發,朝屋裡大聲喊道:“奶奶,來客人了!”一個細腳伶仃的老太太從屋裡踱出來,手裡還拎着一盞很大的燈籠。她有一雙十分細長的眼睛,眼皮耷拉下來,看人莫名帶着點兇光。她看到小女孩,先呵斥一聲:“叫你别跟外來人玩遊戲,你怎麼不聽?快點進屋子裡去,或者到家外頭去野,少打擾客人!”小女孩撇了撇嘴,将彈珠塞給小男孩,自己跑開了。“不好意思,客人。我們鄉下地方,女孩子不懂規矩。”老太太的聲音十分尖細,說話間還發出嘶嘶的漏風聲。她走到李甲和敖澤身邊,用燈籠照了照兩人,緩慢地說:“你們就是訂了二樓兩間房的客人吧。跟我進來。”老太太給李甲和敖澤做了登記,對他們說:“我們這裡條件不太好,有時候晚上會停電,你們上山的話,也一定要在晚上八點半前回來。如果天黑了,這山裡不安全。”“這個我們知道,你放心。”李甲說。“這是你們的房門鑰匙,”老太太枯枝般的手将兩片鑰匙遞給他們,說:“晚上關好門窗,如果有聲音也别開窗,我怕有蛇蟲鼠蟻進房間。”這老太太雖然是凡人,身上卻有一股難言的陰氣,她的能量不“正”,似乎并不是普通人。但是敖澤和李甲這次來隻是為了填補封印,并不想橫生枝節,于是便沒有多探究。敖澤和海因裡希一間房,李甲自己一間房,這農家樂的住宿條件還行,跟普通賓館的标間一樣,也算幹淨整潔。他們很快便從房間走出來,動身往東離山,海因裡希還待在敖澤的那個大背包裡。在走廊裡,他們遇見了那個小姑娘,她趴在欄杆上,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走近看,最前面畫了兩盞極大的燈籠,然後是一條河水和一座很抽象的山。“小姑娘,你在畫什麼呀?”李甲随口問道。那小姑娘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畫紙,瞥了兩人一眼,“蹬蹬蹬”跑到樓下去了。李甲有點尴尬,山裡的孩子有那麼怕生嗎。兩人沒有管這個小插曲,很快便走出了東乙村,來到了東離山腳下。東離山是群山中幾乎最高的一座,海拔1235米,開放給遊客攀登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們順着石階往上走,很快便置身于一片清淨的林木之間。雖然是下午一兩點鐘太陽最毒的時候,也覺得周身涼飕飕的,很是舒服。東離山的一草一木早就已經刻在敖澤的腦袋裡了,他帶着李甲偏離了主道,朝林木幽深處走去,隻是他每走一步,那些草木都像有靈般,自動朝兩側讓去。很快那石頭台階就消失不見了。“這裡不會有人了,海因裡希,你出來吧。”敖澤話音剛落,海因裡希已經從背包裡鑽出來,飛在敖澤旁邊,說:“終于可以出來了,悶死我了。”他們在密林中繼續爬行,海因裡希雖然是條幼龍,但飛在半空中倒也不費勁。半個小時候,林子逐漸稀疏,裸露的大塊岩石出現在腳下,他們已經很接近一個懸崖了。海因裡希剛擡起頭,旋即就被眼前的美景震驚了。與他們隔谷相望的是一處聳立的孤峰,從平底拔起,一柱擎-天,比周圍的山都要高。但因為過于陡峭,明顯沒有攀登的途徑。那面向他們的灰色山壁上挂着一條雪白的瀑布,在零星的樹木點綴下水花飛濺,激蕩似一條銀龍,從峰頂俯沖直入萬丈深淵。低頭一看,那深谷下是袅袅白霧,看不清究竟,而他們就像踏在白雲之上一般。“當年李谷子就是在這裡打下了封印。”敖澤站在山崖邊說道。山風倒灌進他的衣袖,千年的光陰似乎凝固成一瞬間。當年從十洲三島重返人間,還是大唐盛世。那時的天下是何等自由,他意氣風發,交朋結友,一道挂劍遊覽名山大川,順路降妖除魔,又是何等暢快。誰料轉眼血染長林,這裡竟是他的埋骨所。“可是我們怎麼過去啊?那山崖那麼陡。我倒是可以飛過去,但是現在我那麼小,也載不了你們啊。”海因裡希犯愁的聲音把敖澤拉回現實。他看着小火龍,笑了笑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為我所用,我無需走到山崖那邊,便能确認封印有沒有破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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