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輕岫:“再仔細想想,冰室并非一年四季都會投入使用,如今還是春季,尚且不到需要用到冰塊的時候。而且冰室内環境潮濕,若是去年存放在其中的披風,此刻應該已經不能保暖了才對。”
就在看見曹鳴竹取披風的一刹那間,朝輕岫心中便連續浮現了數條訊息——櫃子中的披風不止一件,而且被存放在木櫃中的時間不長,而且在不久前曾被人使用過。
曹鳴竹内力深厚,用不上披風,所以那些披風是為旁人準備的。
朝輕岫:“還有一點,那些披風是被團放在櫃子裡的,從置放方式看,倒不像是為了讓進冰室做事的人可以穿了禦寒。”
若是被多人分别使用,用完後,那些披風多半也會被一件一件分開放置。
之所以會團放在一起,曹鳴竹非得用拽的才能從中拿出一件來,是因為櫃子中的披風曾被集中性地當做防寒用具。
——比如被當成被子,裹在一個不得不待在冰室中的人身上。
朝輕岫:“此外,存放耿掌櫃屍首的房間在冰室的最右側。”又問,“冰室中分明不止一個房間,曹掌櫃也說,曾将其它房間的冰塊集中堆了過來,以便減緩屍首腐爛的速度。
“想象一下,倘若曹掌櫃當真是第一次進來,多半會就近選擇房間來存放屍首,那麼屍體被放在中間房間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
說到這裡,朝輕岫又笑了一笑:“可能曹掌櫃确實是這麼幹的,你第一次來的時候,用的房間确實是中間那間,第二次來的時候,因為不想跟之前那間房靠得太近,所以才選擇了最靠右的屋子。”
朝輕岫總結:“不久之前,曾有一個武功平平、甚至沒學過武功的人,住在冰室之内,為了降低她被凍死的風險,你将那間房裡的冰塊轉移到了其它房間當中,比如後來的瓜果間。”她看着曹鳴竹,唇角微彎,目光深深,“曹掌櫃覺得,那個人究竟是誰?”
曹鳴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道:“那麼朝幫主覺得那人是誰?”
朝輕岫:“耿家那邊值得你如此費心的應該也沒有旁人——就是耿遂安耿掌櫃罷?”
曹鳴竹一攤手:“可我将老耿關在冰室裡做什麼?”
被偵探指認的兇手少有直接認罪的,大多都得先狡辯一句,走一走垂死掙紮的流程,朝輕岫于是道:“她發現了你賬面上有問題,念在多年同僚的份上,沒有立刻聲張。為了穩住耿掌櫃,你假裝同意請總舵的人來查賬,讓她放下戒心,再之後索性來了個李代桃僵的計策。”
她本就不是能被人三兩句話哄住的小孩子,當初聽曹鳴竹講述的時候,立刻反應過來,整個故事若是善惡倒置,其中的邏輯也一樣成立。
當初耿遂安發現賬目不對,覺得不安,所以才請總舵增派護衛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當時或許已經對曹鳴竹有所懷疑,卻無實證,曹鳴竹發現同僚的異樣後,立刻表示要請幫裡人來調查。
曹鳴竹表現得
光明正大,耿遂安也就被糊弄了過去。
然而暫時性的安撫之後,就是殺人滅口。
朝輕岫看着曹鳴竹,感覺對方居然跟自己玩叙述性詭計,實在有些看不起她這麼個不知名偵探的兼職素養。
布衣白袍的少年人含笑坐着,對面曹鳴竹的目光卻是一片漠然。
朝輕岫:“你不但要滅口,還要将罪名全推到耿掌櫃頭上。我記得,那個冒充‘春石’的姑娘就有一手不錯的易容本事,可見隻要肯花錢,喬裝改辦不算什麼難得的事情,你将耿掌櫃囚禁在冰室内後,弄了個假貨冒充她,再讓假貨去跟暗哨接頭,等留下足夠的人證物證後,再設計一出耿掌櫃落水而死的意外出來。”
她聽曹鳴竹講述的時候,就覺得其中大有問題。
耿遂安同意查賬後,就回到自己家中閉門不見外客,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裡,不二齋内熟悉耿遂安的人,沒機會跟她碰面。
根據調查,那個“耿遂安”請假之後,就常獨自騎馬四處遊逛。
朝輕岫并未忽略掉這人行動時的狀态——“獨自”的意思,就是心腹都不在身邊。
她在進入冰室時,心中就起了些疑慮,所以當即表示要連夜調查真相。
朝輕岫清楚自己并不像真正的偵探那樣擅長查案,不過要是她的假設沒錯,這個案件其實是曹鳴竹刻意安排,那麼對方一定會留下足夠線索,以便讓後來者得出她所希望的答案。
曹鳴竹後面的行為一如朝輕岫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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