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封再次睜開眼時,他看着地上睡倒的朋友們:這些人也是假的嗎?
齊正封緊緊閉上雙眼,又快速睜開。反複試了三次:這次果然是假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之前被劃傷的傷口和地上的血迹已經不在了,連疤痕都沒有了。
這會兒地上的人還在昏睡,連他最後見的朝陽也同那一處地上的人的臉重合了。隻是自己曾經的身影已經無影無蹤了。
他費力把繩索掙開,繞過地上的人獨自走出去。
外面已經不是齊王府了,而是一堆廢墟,他的齊王爹早就死在自己的夢裡。
回到小時候世界,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奢望,期盼的溫暖曾經到過自己身邊,自己依然是真實的。
他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在叫他,他沒理會,隻是聲音越來越大。
“封兒,封兒…”
“封兒,快醒醒,娘帶你回家”
家?我有家嗎?我沒有家,都是假的。齊正封腦子裡一會兒是以前的溫暖,一會兒是他娘和朝陽的對話。
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娘都做了什麼?
娘說帶我回家:娘…
娘!齊正封叫了一聲,可那說要帶他回家的聲音又沒有了。
娘!他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
他叫了無數聲,那聲音就像消失了一樣,他無比悔恨自己為什麼不及時回應那道聲音。
直到他停止叫喊,緩了好久,那聲音又重新出現了。
“封兒,娘有話要同你說”
“娘你别說了,我知道這是我的幻覺,你也是我的幻覺,那話都不當真的”
朝陽從那快破裂的幻境中沖出來,随之而來的還有鄭氏。
朝陽睜開眼坐了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空的刑架上,幹幹淨淨,人也不見了。
那個世界碎裂了,他知道那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鄭氏憑空出現,她沖出屋子,看到自己兒子在背對着他站着時,猛地停下腳步:還好,還好沒消失。她想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他兒子。
但她兒子拒絕她了。
鄭氏心酸不已:這怎麼可能是幻境,這是真實存在的,因他而存在。
“齊正封!我是你母親!”
“母親?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
怎麼我一問你,你就不回答了?怎麼問都不回答?”
“我叫你,你也該理理我的,
别以為你叫我全名我就會應你”齊正封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中,對母親的不講信用十分抱怨。
鄭氏沒想到兒子還出現過幻覺,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不是被兒子當成幻覺。
“封兒,你回頭,娘會帶你回家”鄭氏柔和地哄着他。
齊正封回過頭,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他憤怒了:“你又騙我!你到底是誰?我娘才不會帶我回家…她都沒在這裡!”
“你再也騙不到我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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