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卻見江夜身上挂着的是别人的香囊,她不用想,便知道是吳泉送他的,他已經成婚了,卻又收下她長姐的香囊,背後的意味不就是想讓人知道,他愛的便是吳泉麼?
她身上冰冷,但頭上卻是一熱,險些當面問江夜。
但她明白江夜與她不過是吳泉的一場算計,要真算起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她又該怎麼問呢。
她那些天斟酌了好久,真鼓起勇氣那刻,卻是換來江夜醉酒時說要休了她,這個事就一直橫在她的心頭,每次想到總隔應着自己。
雖然她還不明為何陰差陽錯地掉了包,但她信江夜是個堂堂正正磊落之人,在最後的關頭,沒有必要再騙她。
吳清有幾分歎息,手指無意間撫上江夜的背脊,她和江夜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卻又誤會重重,磨難萬千。他如今又因為救她而昏迷不醒,這又該怎麼算他們之間的孰是孰非呢?
她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問清楚呢。
指尖沾上淺白色藥膏,細緻地在傷口暈開,藥膏溶進去後,吳清才扶着江夜躺下,給他蓋上被褥。
而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江夜的食指微微動了一下。
太子把搬箱子的活都安排給可靠的人監督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安置郭端的屍首。
他又回到紅衣身旁,不顧周遭血污,攔腰抱起郭端。
青色的铠甲上有一層淡淡的血漬,但太子并沒有過多的注意,他隻是緊緊地抱起郭端。
郭端并不重,如果忽視他身上的傷口,像一個沉睡的美人,閉上了他的美目罷了。
太子挺直着身闆,但背影卻十分孤寂,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誰說着什麼。
“你說我這麼做是做錯了麼?”
“等我下地獄時,你會不會責備我來遲一步?”
.......
卻沒有人能再回應他,隻有風聲刮過他的袖口而上下翻飛。
他找到一塊安靜的地方,前面是山泉小溪,後頭傍着高山。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的人,親手拿起鐵鍬刨土。
他貴為太子,這樣的事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動作生硬,卻極為虔誠。
終于刨出一個大的土坑,他的袖口上也沾了不少塵土,不過他像沒有察覺一般将郭端放入,再揮起鐵鍬,填平了土坑。
一抔抔黃土灑向了這個曾經與太子能辯駁回斥、笑飲三輪的男子,他曾能受人誇贊的美目因為閉上而顯得恬靜随和,也漸漸被黃土埋在地上,與山上萬千枯骨幽魂長眠。
太子找了一塊結實規整的木闆,以劍尖為筆,龍飛鳳舞地寫下“吾之摯友--郭端”。
手上猛地一提木闆,狠狠地插入土中。做完這一切,太子才覺得這塊地格外的冷清。
他靠坐在木闆旁,衣擺褶皺繁多,哪還有在朝堂上沉穩算計的模樣。他繼承了娘親的淺色眼眸和皇上的剛正的臉龐,在靜下來之時,借着月光細看,像是一個異族來的兒郎。
他食指和拇指相觸,環成一個圈,虛虛地從中間看着漆黑的夜空。
聲音似風一樣虛無缥缈:“你之前和我說過,人死了就會到天上去,成為一顆星星,護佑着地下的人。”
“我娘親死的時候,我卻發現天上并沒有多了一顆星星,京城的天空總是烏黑一片,一顆星星都沒有,那你會成為星星嗎?”
太子又低頭看了看手心,眼中有些疲憊:“每一個人都要離我遠去,而我也疲憊了,這雙攪弄風雲的手又什麼時候能停下呢?”
“好了,我走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輕饒江家和。。。皇上。”太子的肘為支撐,起身掃開身上的一片泥土,又像回到了朝堂上玩弄權術的人。
淺色的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左手按上木闆,郭端之墓背後便是他最渴望的田園溪水人家,可他還是轉身走向黑暗陰森的山林。
江家痛失兒子,兒媳也不知蹤迹,禀報給皇上後,皇上正斜躺在塌上,安貴妃玉手輕輕為他捶着肩,皇上的眉心松下許多,最近緊繃的精神也放松下來。
年老的橫紋在臉上顯現,眼珠也不複剛登上位子時的清澈充滿魄力,餘下的隻有日複一日的猜忌和無奈的倦意。
安貴妃在皇帝最舒服的時候,在耳邊輕輕說道:“皇上怎麼看太子這件事?”
皇上不急不慢地用指節敲着塌面,一串不規則的敲擊聲落下後明顯感受到肩上的力度小了些。
避而不答,反倒是不滿地回道:“貴妃敲得輕了。”
“啊?哦。”安貴妃腦子一片緊張并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又享受了一會兒的按摩,才幽幽開口:“貴妃是如何想的呢?”
肩上的動作一頓,而後又像之前一樣慢慢地捶打,安貴妃垂着頭說道:“臣妾不知,臣妾聽下人們說太子之前一直幫助皇上處理政務,是個勤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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