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重逢之後,第一次敢自稱為夫,他在她還沒想好時,是萬萬不敢自稱為夫的。而現在是得到了許可,終于可以明面上成為她的夫君了。嘴上說着的時候,心頭竟是有種溢滿了的喜悅,便是許多年後他都難以忘記這一時刻。
在江夜說完那句話之後,吳清心中的那些重石也逐個破碎,她何必總在煩惱究竟為何而活呢,從心所欲,心懷善念便是最好的活着。
皇宮内,陰暗森冷,暖陽和春風都難以透過黃磚綠瓦滲進去。太子的手上戴着手铐,恨恨地瞪着坐在高位上的父皇。
皇上坐在高位上,垂眸瞧着似她面容三分的面容,愧色浮上臉龐,心一陣陣的疼痛,像是有人有手抓着一般。到最後,他還是對不起她。
不過他倒是想不明白,一向溫順的太子怎麼會突然做出如此的舉動,簡直可以算是大逆不道。太子從小是他看着長大的,讀的是蒼生天下、孝悌忠義,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說說,你為何恨朕?”皇上不再精神的龍目恹恹地向下看着太子,他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平時總難打起精神來。
“恨就是恨,有什麼為何之說。”太子眼中的恨意不減,像一簇火苗,越燒越旺。
“是因為權勢?”皇上的眼神中露出濃濃的厭倦,坐在這個位子上,嘗遍了權勢帶來的苦與甜,算到最後,真是感受不到權勢有何好處。
太子冷笑一聲說道:“父皇真是老糊塗了,我都成了太子,坐上你的位子不是遲早的事情麼,又何必大費周章。”
太子的這話傳出去就是大逆不道,極為冒犯,但皇上沒有生氣。他的手指輕叩案幾,他沿着太子的話中想,的确是不能解釋的。他是太子,享盡了一切寵愛,所以他才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
他雖然不是一個跟在他身後形影不離的父親,但在他看來,他應該也是個稱職的父親。
皇上言語間有些酸澀:“是朕身為父皇不稱職?”
“對!”太子激動起來,手铐因為碰撞而發出難聽的響聲。
他憤憤地道:“父皇不若去看看世間百姓的爹爹是如何做的,他們又會不會毒死自己的夫人。”
皇上挺直的背像被什麼壓着,彎了幾分,手上叩擊的動作也停下了,帶着一絲不确定地說道:“你知道了?”
太子本還心存僥幸,希望他從小最崇拜的父皇能否認了。可最後一絲幻想也被打破了,他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漸漸從眼尾掉落。
“哈!真是太可笑了,若是說出去,百姓都估計不會相信吧,他們心中的明君竟是一個手腕毒辣,就連自己發妻都殺害之人。”
皇上渾身一震,面色蒼白,想說出什麼,卻奈何隻是嘴張大着,一個字都發不出。
太子大笑過後,鄙夷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你若不愛母後,那為何要娶她,又為何還要毒死她。”
皇上剛想說:“不是的。”可是嘴一張開,一口鮮血先于言語脫口而出,太子也驚了,愣是在原地沒有動彈。
皇上還是想堅持着說些什麼,可是口中濕熱,含糊不清,幾道鮮血從口中不斷溢出,他脫力地靠在龍椅上,閉上了眼。
太子在高座之下,看得不真切,隻能瞧到父皇的身子軟了下去。他的手指緊緊地掐着,不知道應不應該出去喚人。
他們兩人的這次談話,皇上命周圍的太監侍女都在門外守着,不許踏進一步。太子六神無主地下意識看向門外,大太監的身影就在那,隻要他去喚一聲,大太監便能進來。
可是他該喚嗎?這時,小時候他母後怕他夜裡着涼,在他迷糊時為他蓋上薄被的似水眼眸和他讀書時受到了夫子的表揚,父皇慈愛地摸摸他的頭的面容交替出現。
還有為他而死的郭端一抹紅色永遠留在了蕭山,他步步為營,利用吳家嫡女,誘哄她套取朝廷中的人的消息,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刃上,到最後他竟都失去了本心,違背本願算計摯友,假意騙吳泉替他做事,他手上沾的鮮血也越來越多。
他朝後退了幾步,額上的青筋爆出,腳鍊也被拖拽着發出響聲。案幾上的鮮血一滴滴順着流下,粘稠味腥。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皇上的呼吸聲也越來越弱,而外邊一如往常,柳條飛舞,燕子低飛,除了太子,沒有人能感受到這一刻的急迫。
進一步便是王位交替,退一步是成王敗寇,本該是既定結局的他掌握了生殺大權。
他眉宇緊皺,心中接近成功的狂喜和複仇的快感卻沒有他想象中的大。他突然想起有一回母後生病了,躺在床上高燒不醒,他那時候還小,焦急地趴在床沿上,隻聽見母後夢中呓語,喊着的是父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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