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武腦子裡嗡嗡嗡的,含糊地推脫道:&ldo;媽,人家看不上我的。&rdo;初武媽瞪眼:&ldo;誰說的?這還是他們家提起來的,蘇涼媽前幾天和我們打麻将還說起你,不信你問姜續媽!&rdo;姜續媽在一邊點頭,一臉羨慕,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她羨慕别人家兒子了,初武臉熱到脖子根,不敢對上自己老媽的熱切的眼神。初武媽見兒子不吭聲,當他是同意了,丢下句:&ldo;那我給他們家挂個電話,晚上一起吃飯。&rdo;樂颠颠跑屋裡去了。初武坐在自家院子台階上,苦惱不已。姜續媽躊躇片刻,問他:&ldo;初武,姜續最近怎麼樣呢?&rdo;初武應:&ldo;他挺好。&rdo;能不好麼?天天吃我的睡我的。姜續媽:&ldo;那孩子有學好嗎?&rdo;&ldo;什麼意思?&rdo;&ldo;就是他……那個什麼,還和男人搞一塊兒嗎?&rdo;初武支吾:&ldo;嗯,我不知道……沒見着……&rdo;說出來吓死你,那小子和我搞一塊兒了。姜續媽黯然道:&ldo;沒法子,我真想把他鎖在家裡,可你看他爸那脾氣,一個手重指不定會把孩子打出毛病……我們家姜續玩心重,你做事比他成熟穩重,在外邊多照應着他。&rdo;初武點頭:&ldo;嗯。&rdo;我會在床上好好照應着他的。姜續媽沉默一陣,又說:&ldo;那孩子挺讓人操心,有什麼頭痛腦熱的也不會照顧自己,你看他有什麼事一定記得挂電話和我說……&rdo;初武:&ldo;好,一定。&rdo;您大大的放心吧,那小子整天賴着我呢。初武媽從屋裡出來,見那一老一小正說着,也插上句:&ldo;兒子啊,你和姜續說叫他有空就回來看看他爸媽,兩三個月了,家也不回電話也不挂的,在外頭幹什麼好歹也要彙報一下啊!&rdo;初武嘀咕:&ldo;那不是伯父伯母和他斷絕關系了麼……他不敢回……&rdo;幹什麼?玩我呗。姜續媽歎氣,&ldo;得,沒學好還是别回來,免得氣死他爸。&rdo;初武扯着台階邊的小草,低頭不語。初武媽勸道:&ldo;算了,孩子總有走錯路的時候,改好就好,别一直氣着。&rdo;拿腳踢踢初武,&ldo;你聽到沒有,碰到姜續,和他說改好就回家,他爸媽不會計較的。&rdo;初武死氣沉沉地:&ldo;哦。&rdo;他能改好就不會把我給帶壞了。姜續媽不停歎氣,眼圈紅紅的,初武媽也兔死狐悲的模樣,苦口婆心地勸着她好姐妹看開點,大道理一大段一大段的,看樣子也是平時沒少勸。初武蹲在一邊揪小草,揪完了一批,挪挪地兒,繼續揪,實在無聊,腦子裡混沌成一團。初武媽幫姜續媽把菜擇完了,一回頭,見兒子都快挪到院子裡去了,身後一串東倒西歪的小草。初武媽沖上去捏住初武的耳朵,&ldo;你小子越來越有毛病呢吧?怎麼從小就這樣短路哪?你這幹嘛?你啊告訴我你幹嘛?&rdo;初武護着耳朵申辯:&ldo;我就無聊嘛……沒事做……&rdo;&ldo;沒事做沒事做,那就把院子裡的草都揪了,這孩子怎麼這麼傻……&rdo;初武嗫嚅:&ldo;媽……沒事我就回市裡去了……&rdo;初武媽給他一巴掌,&ldo;剛剛才和你說的晚上和蘇涼家一塊兒吃飯,怎麼就又沒事了?你耳朵長了幹嘛用的?沒用切掉!&rdo;初武:&ldo;……&rdo;蘇涼從小就不和野小子們玩一起的,大人們聚一起的時候,别的孩子乘機人來瘋玩個夠本,隻有她總是乖巧地聽别人說話,自己從不插嘴。用初武媽的話來說,就是人家斯文安靜的孩子念書也是在優等班,和姜續是同學,初武邊都沾不上。家長們哄笑,初武幹笑,蘇涼抿嘴笑。姜續這個陰魂不散的敗類!初武心底罵着:這個敗類不知道現在在吃什麼,八成又跑去喝酒了,酒鬼!蘇涼媽給初武夾菜,笑說:&ldo;我和小涼說我們村子裡最老實的孩子就是初武,現在外面花花世界什麼樣的壞男人都有,女孩子還是找知根知底的男人好。&rdo;初武一手持着筷子,一手在桌面上摳摳摳。蘇涼比初武大方多了,淡淡笑笑,臉上飛起紅暈。初武媽氣的高血壓都要上來了,自己兒子的孬樣真是拿不上台面,隻好賠笑道:&ldo;小涼幾年不見更漂亮了,初武都不好意思擡頭看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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