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戰戰兢兢的看着秋原以一種随時可能昏倒的狀态,背靠着牆閉目養神,心裡還在糾結要不要關心他一下,它覺得事态變成現在這樣它也有1%的責任,嗯,隻有1%哦!
然後系統的耳邊就冷不丁的響起了秋原的聲音,吓了它一跳。
“系統,幫我看看我現在的剩餘積分夠不夠兌換深海色的能力……”沒有之前和自己對話時語氣中的戲谑和放松,秋原他真的疲憊極了,連自己點開面闆的力氣都沒有了。
“宿主,還差一點,但是如果使用之前那張八折卡就夠兌換了。”
原本是不夠的,但是山本和夫死亡前強大的情緒力量又給積分充值到賬了。系統沒有把剩下的這句話說出口,但一人一統都心知肚明。
“宿主,你這是要……?”系統猶豫道。
“還有幾個不聽勸喝了酒的……幹員深海色,體質特殊,比起人類更接近于海嗣。可以用她的能力來感知在場的誰已經開始海嗣化了。”
“可是你現在的狀态……”恐怕剛使用積分兌換的能力,由于san值過低,身體就會不可逆的向海嗣方向變化。
“那也不能放他們不管。讓我再緩一下,然後就換吧。”
秋原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再沒開口,像是沉入了深度睡眠。然而休息沒五分鐘,他就睜開了眼。頭部的抽痛初步緩解了。他叫系統幫他兌換了深海色的能力,閉眼感知起周圍的“同胞們”。
之前提到過,海嗣是一種“群體思維”生物,個體的智能不高,而個體與個體之間思想高度統一。海嗣的群體思維類似于蜂巢思維,蜂群的運作模式可以理解為一個分布式系統,是以生物邏輯建立的群集模型。蜂群使用成千上萬個蜜蜂一起工作的并行系統來進行生産和自我維持。
秋原的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也逐漸歸于寂靜無聲。他仿佛長出了一種全新的感知器官,讓他忽覺身處寂靜的海面之下。這裡色調寡淡,了無生機,仿佛是生命難以存續的禁區。
忽然他似有所感,不遠處一個微弱的克萊因藍色光球正向四周散發着微弱的光,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伸出手去觸碰外面的世界。秋原心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股新生的喜悅。
周圍的光芒一點點亮起,仿佛一張網将他們連接在一起。他感受到了更多的同族,通過光網的脈絡,同族的情緒傳遞給了他。他們彼此間孕育着相同的力場,情感波動回蕩在他們之間。秋原能感受到他們的快樂、悲傷、憤怒和壓抑——所有人的一切,宛如他自己經曆過的一樣真切。
而他是其中海嗣化最深的人類,族群中最強大的那個。大群的意識在海嗣血肉進入那些人的身體中的一瞬間,就将族群利益至上、以族群的生存和發展為唯一的目的之類的理念深深刻進他們的DNA裡。那些光球在向他臣服,在告訴他願意作為更強大個體的養料。
秋原靠近其中一個微弱的光球,他太弱小太脆弱了,在遠離海洋的地方根本難以生存……将他化為自己的一部分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秋原憐惜地把光球捧在手裡,目光溫柔而平靜,像是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然後,将他湊近了自己的嘴邊。
沒等他咬下去,他忽然聽見自己名為大腦的器官中,傳來敲鑼打鼓的劇烈響動,伴有防空警報長嘯,還有一個電子音在大聲的喊着什麼。
“宿主!宿主你清醒一點啊!!睜開眼睛看看你在幹什麼!”
他有些煩躁地睜開眼,躍動的克萊因藍消失了。自己正跪坐着,懷裡抱着一個人頭,這顆頭的主人是一個陷入深度昏迷的光頭刀疤臉男人,他臉色蒼白,丢了一條胳膊,鮮血還在繼續從創口流出。
同族……不,不對,我是來幹什麼來着?
“呼,吓死我了,你終于醒過來了!差一點兒我們輕松愉快的同人文就變成r18g的限制級了!快,你還記得你要幹什麼吧?把你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我來把他們收進系統空間!”
秋原還在疑惑,不知道這聒噪的小東西在說什麼,但他還是乖乖照做了,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可以信任這個自稱系統的家夥。
回收了所有接受海嗣血肉的人類,秋原地在主廳中站定。大廳中剩餘的人類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七扭八歪躺在地上,暗紅的血液染紅了道場古老的木質地闆。在主廳牆面正中挂着的“道”字匾額之下,顯得滑稽,又富有美感。
美感……嗎?秋原腦中又湧現出一種名為追求藝術的狂熱,壓抑住了作為海嗣的本能。他一揮手,手中就多了調色盤和畫筆。他開始一邊哼着歌,一邊蘸着地上的血液在牆上作畫。
系統:……
什麼嘛,完全沒有恢複啊!它深深歎了口氣,直接撤銷掉了秋原身上的深海色能力。
調色盤和畫筆同時消失,秋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停了下來。他看看牆面,上已經完成半幅的畫,那是一朵揮舞着觸手的巨大的花。
額……這畫的是什麼?深海主教昆圖斯嗎?
系統的聲音适時在他耳邊響起。“果然沒有危險的時候……你就是最大的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深海色的能力是什麼!要是等你畫完了,這個巨型的海嗣就會降臨在這個世界上!那時候才是真的完了!”
秋原贊成的點點頭,一副旁觀者的樣子,好像剛才幹出那事的人不是他。
“你認真一點好不好!”系統生氣了。
“這不還有你攔着嗎?不用擔心。”秋原和光現在有力氣扯出微笑了。
他随便找了個幸運黑幫成員,摸走了他的手機,先是好心的給這些人撥打了急救電話,後又打了110。
“喂喂,你好,我是住在XXXX這附近的居民啊,今天出去買菜的時候,聽見旁邊那個道場噼裡啪啦聲響個厲害。探頭一看是黑幫火并啊!哎,吓了我一跳。你們趕快來看看吧!”
挂了電話,他把手機随手一擲,扔回了那個黑幫成員懷裡。接着跛着腳,步履蹒跚的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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