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将頭深深地低垂下去,并不反駁。“呵,若是當年尚且風光無限,大權在握的離凰定會如此說吧。”輕笑了一聲,绯夭便伸手将花信攙扶了起來。
“謝殿下……”
绯夭聽她仍舊稱自己為殿下,搖了搖頭,“且不說我已經逃離離國多年,舍棄了離凰之名,現今離國也早就已經被滅了,老師您完全不必再如此稱呼我,往後,叫我绯夭便是。”
聽她将那段往事說得如此雲淡風輕,花信心中一痛,她低垂下眼睑,語氣自責,“當年若臣等得以抛卻顧慮,施雷霆手段,護您登基,便也不會有之後種種,離國就不會被滅,您也不必隐姓埋名……”
“萬事自有定數,離國今日有此下場,乃是它的定數,老師您不必自責。”
說着,绯夭勾了勾嘴角,眼底溫柔,“而且,若非有此定數,我也不能以同伴的身份護他左右。隻要能看着他,我就滿足了。”
“看來當日那個人,真的是您。”
離國國滅之日,滿城哀嚎,皇城之中更是早就人去樓空,隻剩滔天烈焰,滾滾濃煙。在自身安危受到威脅時,根本不會有人有心思去顧及一個剛出襁褓的孩子,他們任由那孩子在大火中嚎哭,為這國滅城破之景更添一抹悲情。
待到花信帶兵馳援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皇城已經全部被火蛇吞噬。就當她萬念俱灰,以為幼主已亡的時候,一道影子從火中沖了出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如今她終于确信,當年,那黑影就是來救離犯的離凰。
“不過,既您已經成功的救出了幼主,為何如今又要投奔于那心狠手辣,陰險歹毒的齊恒,選擇了助纣為虐呢?”緊握了一下拳頭,花信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
绯夭眉眼一沉,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登時變得有些凝重,帶着些怨恨,“因為隻有他,才能救離犯。”
花信不解,她剛想繼續深追下去,卻被绯夭擡手擋了回來,“老師不必多問,關于此事,我不想再提。”
說着,绯夭邊站了起來,她走到門口,背對着花信,“其實今日特地來此,隻是想對當日不顧舊情對老師出手的事道一聲歉,彼時你我各自為營,我也是身不由己,還望老師原諒。”她回過頭,最後說道:“離犯他一直對您很向往,有時間去看看他吧,告辭。”
绯夭說完便掀開車簾離開了。花信坐在座位上,她回想着剛剛绯夭說話時的神态,低笑了一聲後,喃喃道:“王後,若您在天有靈,見到了如今的離凰殿下,肯定也會萬分欣慰吧。如今的她終于懂得了何為人道親情,再不像以前那般冰冷嗜殺了,您看到了嗎……”說着,花心眼眶濕潤,她掩面拭淚,長歎一聲。
第99章拚卻
重新回到自己的車駕之内,绯夭看着依舊處于昏睡中的離犯,輕歎了一聲。
而這聲輕歎之後,卻不料離犯已經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冷冷的瞧着绯夭,問道:“你剛剛去哪了?”
绯夭一怔,她知道離犯應是為了昨日她動手點了他穴位一事在同她生氣,沉吟片刻,绯夭答非所問地回道:“你醒了。”
看她不想說,離犯眉眼微眯,眼神中的色彩越發的深沉,他長出了一口氣,“其實就算你昨天不那樣做,我也不會真的動手。”
說着,離犯擡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你總是這樣,把我當成小孩子,認為我完全不會成長。”
绯夭見他話有深意,索性并不答話,隻是緊閉着嘴,默默地聽着。離犯停了停,繼續說道:“有一個問題,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绯夭,你是不是也很希望主人死?”
“!”
聽他竟然這麼問,绯夭一驚,眉頭也在跟着緊蹙起來。
一時間忘了反駁。
“呵,你不說我也知道答案。當初你帶着瀕死的我找到主人,希望他能救我一命,卻不曾想他救我的代價就是讓我成為他日後奪舍的身體。而這麼多年,你明面上對主人言聽計從,暗地裡其實巴不得他死。”
離犯一字一句地說着,绯夭的臉色一寸一寸的沉着。
“所以昨日主人說那番話的時候,我猜,你心裡一定松了一口氣,因為你想,隻要主人死了,那我就再也不必受主人操控了,對吧。”
绯夭終是沒有出聲,她隻是看着這個不知何時已經成長至此的少年,握了握拳頭。
“但是绯夭,你知道嗎?其實對于日後主人将要對我奪舍這件事,我其實是非常開心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主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也沒有人會訓斥我,隻有主人會……”
說到這裡,離犯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我性子頑劣,不聽話,還總是惹主人生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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