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我們到了。”錢星梵将辛溫平從淺夢中輕輕喚醒。
辛溫平睜眼,理了理衣冠:“到大興了?”
“到東宮了。”錢星梵笑着替她将額前的碎發理到耳後。她如今是皇太女,在人前時時刻刻都得端着幾分。他扶着辛溫平下馬車,章雲舟已經在東宮門口迎她了,見着辛溫平,章雲舟張口就要告姚慎身的狀,卻被錢星梵瞪了一眼:“皇太女舟車勞頓,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晚些再說。”
“可……”
“已經等了這麼半個月了,不遲這一天兩天。”錢星梵将章雲舟的話堵了回去。
章雲舟隻得閉嘴,神色頗為幽怨地看着辛溫平,像是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般。
辛溫平望了錢星梵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倒像是這東宮的主子。”
錢星梵淡笑:“還不都是你給的權力。”
辛溫平望向章雲舟,向他招了招手:“阿舟,過來。”
“妻主……”章雲舟可憐巴巴地湊上來,辛溫平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問道:“怎麼了,修永又給你委屈了?”
章雲舟搖了搖頭,憤憤道:“妻主,您走以後,那姓姚的一點都管不住自己,竟然溜到後宮裡去偷人了!”
辛溫平輕輕挑了挑眉。她面上看着波瀾不驚,可熟悉她的人該知道,這是心裡動氣了。錢星梵連忙拽住章雲舟,壓低聲音道:“有事我們進去說,妻主現在不能動氣。”
辛溫平有孕一事便是在這東宮之内也隻有錢星梵一人知曉,辛溫平不打算和姚、章二人說。又或者,她内心其實希望這個孩子的父家是錢家。錢家的恩榮都是她給的,是她能控制住的。
錢星梵輕輕捏了捏辛溫平的手心,以示安撫。辛溫平沉着臉,領着二位郎君去了書房。在書桌前坐下,辛溫平敲了敲桌面,語氣有一絲煩躁:“說吧,怎麼回事?”
章雲舟道:“妻主您出征後,姚慎身就總是去找靖妃訴苦,原本他一周去一次,結果不知從哪天開始,他三天兩頭就從東宮溜出去,還喜氣洋洋的!我多了個心眼,就讓人悄悄跟着,結果發現他在和宮中的娘娘私會!”
章雲舟說着,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還有這個,姚慎身居然用體己銀子,派人偷偷出去買了避子湯的藥劑……”
“呵。”辛溫平不由冷笑一聲。
她不愛姚慎身,但不代表能容忍姚慎身這樣胡來。她們的婚事本就是一場交易,是辛周皇室和雍州姚氏兩家的交易。姚慎身做了她的驸馬,她給了雍州姚氏不少利好,姚慎身在東宮占了主位,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覺。
辛溫平可以容忍姚慎身自負,可以容忍姚慎身給她甩臉,但不能容忍姚慎身這樣挑釁她的權威。
隻是她如今是皇太女,後宮到底是哪個妃子腦子如此不清醒,敢跟姚慎身勾搭上?
“哪個宮的,知道麼?”辛溫平垂眸翻着章雲舟遞上來的罪狀,心裡暗道他倒是個會告狀的,竟然連證據都一五一十地收集起來了。
“鐘萃宮。”
辛溫平臉色有些微妙,她擰着眉,冷笑:“她?”
“妻主可是知道些什麼?”章雲舟小心地看着辛溫平的臉色。
辛溫平卻隻是搖了搖頭:“孤知道了。此事過些時日再議,孤要先去前朝處理政務。”
她擺了擺手,示意章雲舟和錢星梵二人退下。錢星梵拉着章雲舟到一旁去問姚慎身的事情,辛溫平換了一身便服,招來楊四吩咐道:“楊四,擺駕含光殿。”
“殿下,您不先去一趟護國寺麼?”楊四問道。
“公事要緊,含光殿的折子已經壓了幾個月了。”辛溫平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姚慎身現在在哪裡?”
“回殿下,姚慎身昨日不知怎的喝酒喝了個爛醉,現在還在寝殿呢。”楊四搖了搖頭。
辛溫平淡淡地垂下眼眸,心下歎了一口氣。姚慎身這是不想見她,剛好,她也不想見姚慎身。姚慎身入了東宮就以為自己是馮夢生,可馮夢生得太祖的喜歡,便是馮夢生再不喜太祖,太祖願意哄着他,這才是馮夢生即便郁郁不樂、給太祖臉色看依舊盛寵的原因。可他姚慎身,從一開始就沒有被辛溫平垂青過,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不愛的人就是不在乎。
辛溫平起身,理了理衣冠。她今日穿一身鴨蛋青色大袖圓領,隻在頭上钗了一根銀簪,臉上也沒有施一絲粉黛。窦太傅于她有恩、于辛周有功,她會為窦太傅素服半年。即便是以身殉國,窦章依舊是窦派的表率,窦氏雖是文臣,卻滿門忠烈,辛溫平作為皇太女,不能寒了窦家人的心。
對着銅鏡理好衣冠,辛溫平就匆匆去了含光殿。望着含光殿桌上堆積如山的折子,和看見她就像看見救星一樣的内史令,辛溫平從鼻腔中長舒一口濁氣。阿姊總說她拘着阿姊,可實際上,這在明宮又怎麼不是她阿姊一磚一瓦親手為她砌起的鳥籠?她到底是被困住了,一生一世都被阿姊困住了。
好在,對阿姊給她的一切,辛溫平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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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菀,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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