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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泠九本想去追，卻被甯十一拉住。

“算了，單子明天就取消了。咱們再待一晚上，明天就回組織。”

“……”

既然目标已走，甯十一也沒有再僞裝的必要了。于是，他跟着方泠九一同回到客棧。

“你……為什麼不答應他”

方泠九帶着一絲期待，同時也害怕着，害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隻是習慣了。”

“習慣什麼”

“習慣在黑暗中向往陽光，習慣刀口舔血的日子，習慣……一個回頭便能看見你。”

方泠九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但某人不知道珍惜啊，挽留的話一句都沒有。”甯十一開始得寸進尺。

“……”

正當甯十一讪讪地想給方泠九找個台階時，方泠九猛地打了個直球。

“我不能選擇過去，也不能保證未來。但是，你要相信……”方泠九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接着開口——

“我在乎的從來隻有兩樣，一個是手中的刀，另一個，是心頭的你。”

“嗯，我知道。”甯十一笑的眉眼彎彎。

即使是很多年以後，甯十一也還記得這個場景。

很多年後，自己和方泠九早已不再接任務了。雖然經曆過數次九死一生，但方泠九和自己好歹是活了下來。

如今，他和方泠九已是除穢和刺客兩個分堂的教習。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們，甯十一憐惜的同時也默默祝福着——

希望他們有一天，也能同自己一樣，與愛的人一起活着，一起看那一天天的日升月降。

這樣來看，自由，仿佛也黯然失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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