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總管錢德海和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在他對面的不是李威。英王面對錢德海,要麼斥責他,要麼揍他,對嘴這種事情肯定不會。
是和錢德海一起來,一起痛哭的另一個大漢。論起個頭兒,不比錢德海矮。論起魁梧,也同樣的寬肩膀大臉膛。就是炯炯有神的眼睛,也不相上下。
這是英王的侍衛總管辛蒙江。
辛蒙江看出錢德海對英王動手時,人對着台階上就沖。太子李名這會兒很識相,當主人的私自離開,侍衛們的日子不會好過,不是日夜不合眼的尋找,就是沒完沒了的悔恨自己沒看住。見到辛蒙江霹靂般的過來,李名側身,給辛蒙江讓了讓地步。
李名一讓,嶽家的人也齊齊讓開,把嶽家大門上的地方騰出三分之二。
錢德海憤怒之下給了英王一拳,真的再請他打,他不敢再打第二拳。他正站着呼呼出氣,面前一團白霧接着一團白霧。辛蒙江一拳砸過來,怒道:“你怎麼敢打我家爺!”
廖雪峰是個有眼力的人,他看得出錢德海那一拳的分量,也就看得出英王殿下應該能躲避。所以不但不敢出頭,而且早就吓蒙住,見到有人出頭,才小聲的跟着計較:“是啊是啊,憑你是誰,怎麼敢在我廖某的地盤上,打我家的爺。”
拳風赫赫的響,一會兒如暴雷裂天,一會兒如地動山搖,廖将軍的慫話沒有人聽得到。
“住手!”
李威跳起來,大罵辛蒙江。
辛蒙江放下拳頭,一個轉身就跪下,抱住李威大腿,和錢德海剛才一樣放聲大哭:“爺,總算找到你了!”
不等李威說什麼,辛蒙江到底心頭不服,一個轉身又轉回去,和錢德海胸膛對上胸膛,吼道:“你怎麼知道怪我家爺?”
“就怪他!他沒攔着!”錢德海回吼。
“不怪!”
“就怪!”
兩個人你一團白霧噴過去,我一團白霧噴過去,口沫噴的太快,兩個大臉漸漸模糊,讓白霧籠罩在裡面。
最後聲撞聲、吼對吼,總結出大家都同意的結論:“都怪郦小爺,他怎麼也不攔着!”
同一批過來的人裡,走出一個小厮,這是郦明先帶出來的小子叫蘭童。蘭童叉起腰:“哎哎,怎麼能怪我家小爺,哎哎”
錢德海、辛蒙江從白霧中掙出臉來,對着蘭童破口大罵:“滾!”
蘭童往後一個趔趄,踩中一塊滑溜的冰,結結實實摔上一跤。爬起來後,垂着腦袋,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從嶽老太太開始,嶽家的人如夢初醒。原來這位冷面冷心的,并不是奴才。而看着聰明話一堆的郦小爺,他的地位最低。
突如其來的這一場大戲遠比年戲還要好看,圍觀的人是不是看得如癡如醉不能知道,嶽繁京看出滿腔澎湃的情懷。
這澎湃為着什麼出來?嶽繁京區區小女子而已。她不是男兒應當淩雲志,也不是抱負從熱血出來。興許與她是邊城女子有關,希冀強盛與壯大裝在幽塞所有人心中。
但是風吹過雪飄過,嶽家大門上開始寒暄見禮、賠禮問安的時候,這澎湃如暴露雪中的溫暖,一點一點的消失。
幽塞這邊城太小了,廖雪峰這有背景的人任守将,剛到的那年都有人覺得奇怪。這裡原本是荒地,原本是發配充軍的地界,人漸漸的多,慢慢的就有一個小城池。稍有本事的人,誰願意守着戰火連年。
雲州邊城在全國數不上中等城池,但因其物資貿易的豐富、管轄邊城的重要性,對幽塞人來說已是富裕之地。有一年沒一年下來巡視的官員,對幽塞人相當于天上來客。
眼前的這種做派,幾十匹人馬橫躍出百萬大軍氣勢,苦苦尋找終于見到的大漢們嚎哭,是新奇而獨特的。但是也僅僅新奇而獨特了。看過以後,就油然生出他們不屬于幽塞,不屬于這片土地。
嶽繁京有了一點淡淡的譏诮,這些貴人們他們能住多久?不過三兩天裡也就花歸花、霧歸霧,終歸要分開。
帶給幽塞至多的是這個新年過得安心,附近的衛所包括雲州邊城治下的所有邊城,都會因為貴人在這裡而全力拱衛。但全力拱衛幽塞這個地方,雲州邊城承擔的壓力就要加重。
這筆賬目嶽繁京這小女子也算得出來,洶湧澎湃過後,也就隻能是緩緩流動的悲傷。
幽塞,還是幽塞,不會因為來幾個了不得的貴人而一躍成為鐵打城池。
“走吧,咱們還是看年戲去。”
嶽繁京輕推王小古,對他這樣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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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的天氣不錯,總算,有幾個好天氣了啊啊啊。記住:多投推薦票,否則長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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